“许愿要诚心,明天去述缘寺,要提前三天斋戒的。”
怀里落空,许光尘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的蹬着,有种任君采撷绝不反抗的松散,音调也十分懒怠:“戒什么?”
南乔回头看他:“戒色。”
许光尘闪过有一丝诧异,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随后想到什么般轻笑。
“那你刚刚算不算破戒了?”
“还不是因为你,蓝颜祸水。”
南乔最后的四个字,惹起许光尘的一阵笑意。
好像被鼓励了般抬手勾住南乔的衣角。
“既然都破戒了,那不如再多破点?”
为了不再被这个男狐狸诱惑,南乔拎起一旁的外套抬手盖住许光尘,决绝道:“不要。”
带着女孩儿体香的大衣扑面而来,许光尘嘴角上扬着,抬手环住大衣,像是把南乔也搂在怀里。
衬着明媚的光线,许光尘连发丝都好像裹了一层金色的薄光。
被光偏爱的他,活脱脱的印证了’男狐狸精四个字。
南乔心中一动,又自己乖乖闭上眼睛,略显苦闷的说:“我的诚心日月可鉴啊。”
许光尘的笑意扩大,配合道:“你的诚心我也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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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海城的第二天,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述缘寺。
述缘寺是当地一个有名的景区,位于在半山腰,有缆车直达。
但绝大部分游客都会选择爬山。
而南乔就是这绝大部分诚心的游客。
这片广阔的大地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凝聚了太多精华。
随之流传下来的精华更是不在少数,源远流长的神话故事,每个华夏子孙从小就耳濡目染。
那怕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学习科学,也始终对神明存有敬畏之心。
一步一步上山的人们,心中都带着如藏族人民朝拜时的诚心。
南乔的体力不算太差,但呼吸也会随着逐渐向上的台阶越来越重,许光尘跟在她身边,全程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如履平地。
南乔停下脚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都带着微哑:“你累吗?”
许光尘神色如常,看着南乔微红的脸颊不假思索的点头:“累。”
“那就休息一下。”
话音没落,南乔就坐在了台阶上。
许光尘浅笑着坐在南乔身旁:“剩下的这段路我背你吧,也让神佛看看我的诚心。”
“徒步爬上山已经是诚心了,不用背着我的。”
“用。”
许光尘缓缓扇动睫毛,声音如燥热间拂面而来的清爽山风:“因为我的愿望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许光尘点头:“你不是求姻缘吗?我也求你的姻缘。”
南乔心思微动,声线都软了几分:“你不应该求自己的姻缘吗?”
“我就是在求自己的姻缘,求你的姻缘能落在我的头上。”
许光尘低头十指扣住南乔柔若无骨的手,音调扬着:“我背着你上山,神明看到我的诚心,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南乔手肘支在腿上,撑着下巴:“难道不需要我的同意吗?”
许光尘抬手点了点南乔的额头:“正好也能让你看看我的诚意,一举两得。”
山上的游客很少,偶尔有零星几人路过,南乔攀在许光尘的背上倒也不太惹人注目。
许光尘的脚步很沉稳,南乔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刚刚爬山的时候过度使用体力,如今环着许光尘温暖的身体,和煦的阳光照在南乔身上,没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这么睡过去很容易出现安全问题。
南乔就在自己犯困的本能和规避风险的理智间反复拉扯,强行打起精神和许光尘聊一些完全不过脑子的天。
“许光尘。”
旭光车应道:“怎么了?”
“是吧?”
许光尘:“什么?”
“没错。”
“什么没错?”
许光尘耸了耸肩,转头问她:“困了?”
南乔有了片刻意识,朦朦胧胧的说:“还好。”
许光尘无奈的笑,但为了防止南乔真的睡过去,只能找话题闲聊:“有一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南乔费力的睁开眼睛,凝神思考,可能喜欢上许光尘是一件太过顺其自然的事情,以至于她竟然想不到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若一定要追溯,可能起于那句轻佻的‘医生怎么能怕血呢?’却抬手挡住了即将漫进她眼底的红。
他的宽慰似乎总是有些与众不同,无论是对她,还是给那个小女孩儿的哭哭脸表情包棒棒糖。
南乔闷声反问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许光尘扬眉,语气淡然:“你那么好,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么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