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许光尘靠在一旁,求知欲十分旺盛:“都有什么要求?”
南乔睨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要孝顺公婆,体贴妻子,妇唱夫随,我说的所有话,你都要听着,不得忤逆,还要孝敬我爸妈,要……”
南乔仰头想着,在脑子里疯狂搜刮封建残余。
许光尘凑了过来,补充道:“要请安敬茶,晨昏定醒?”
“对。”
南乔像是被他提醒到了,继续说:“而且还要生女儿,生不出女儿就把你给休了。”
“其他的我还能做到,这个——”
许光尘蹙眉:“有点难吧。”
“有什么难的?”
南乔凭借自己优秀的医学知识,笃定的说:“本来就是你决定的事,孩子的性别取决于爸爸的染色体。”
“可这也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呀。”
“那没有办法了。”
南乔毫不留情的说:“那就只能把你给休了。”
许光尘忽然拉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我努力。”
南乔努力忍笑,推着他往里面走。
“以后再说吧,你快进去,里面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许光尘又回到那个冷漠、淡然的样子,坐在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南乔抱着双臂在台下看着,一时有些恍惚。
究竟什么样子的许光尘才是真正的他?
随后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
他的千面才组成一个真正的他,而南乔是那个见过他最多面的人。
刘奶奶被葬在自己儿子的墓地旁边,像是给她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因为‘明天’花店就开在墓地旁边,林佳荟也来参加了葬礼。
在来来往往的所有人中,她只看得上南乔,所以就站在南乔旁边。
像是唏嘘,又像是一种提醒,悠悠的说:“这位刘奶奶是我爸控制许光尘的工具,现在这个工具死了,你猜我爸会用什么继续控制许光尘?”
南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爸是怎么想的?”
林佳荟轻笑道:“我以为你会关心他。”
南乔无所谓的耸肩:“难不成下一个工具会是我?”
“你们的感情还没深到这种程度吧。”
说完,林佳荟毫无诚意的道歉:“抱歉,因为好奇,稍微打听了下你们,两个只看脸的颜控之间的感情,感觉挺塑料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
南乔并没有反驳:“万一你爸觉得我们一往情深呢?”
林佳荟给了南乔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爸不相信感情,他利用刘玉梅,是因为许光尘为了刘玉梅不惜突破底线收黑钱,让他看到了利用价值。
在我爸眼里,一个做大事的男人,是不可能沉溺于儿女情长的。
他手下不允许出现两种人,一种是只会吸/毒的蠢货,一种是逃不出温柔乡的英雄,前者会死在毒/品身上,后者会死在女人身上。”
“是吗?”
南乔无所谓的说:“可是刘奶奶已经去世了,除了我,你爸还有什么可以控制许光尘的人吗?”
“我喜欢你的自信。”
林佳荟轻笑了一声:“但是我爸一定有其他的办法,看在你的面子上,算是我给许光尘的一个提醒。”
“什么都没有,这算什么提醒?”
“如果许光尘够聪明,他自己会明白的,如果他不明白,那显然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蠢货。”
今天的林佳荟话语格外锋利,南乔轻嗤了声:“你不希望你的父亲“成功”吗?”
“不希望。”
林佳荟咬了咬后槽牙,面上却仍带着笑:“虽然我不会弑父,但我希望他早点死。”
“我可不想你父亲死的太早。”
南乔也是笑着,颇有道理的说:“毕竟我男朋友的事业,还要靠他提携。”
对于林浊,死亡是最简单,也太轻易了。
“……”
林佳荟带着‘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晦气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林佳荟突然停下,回头看她,笑着说:“没想到许光尘也这么花心呢。”
说完笑着离开。
南乔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丁云欢站在许光尘身边说着什么,许光尘垂眸听得入神。
男人身形颀长,在林荫树下略显消瘦,礼貌的微弓着身子,额发扫着眉眼,神情淡的几近透明,毫无暧昧的情愫。
南乔见过他淡薄的浅眸中翻滚浓烈情愫的样子,怎么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如此寡淡的闲聊而吃醋?
但这个醋,她又非吃不可。
毕竟人设不能崩。
南乔深吸了一口气,叉着腰高声呼喊:“许光尘!”
她这一声不仅吸引了许光尘,还吸引了周围的所有人。
在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乔身上的时候,丁云欢悄悄离开,并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