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袋被红色丝线的一头提着送到了莫幽的手上，莫幽把它重新系到自己的腰间。
对着院子里躺在躺椅上，目光冷淡打量自己的老者拱拱手，莫幽便打算扯着红丝线的一头离开了。
小姑娘被红线缠着不能动弹，只能被拖在地上。
“你要带她去哪里？”
看起来很冷淡的老者开了口，莫幽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他。
“她抢了我的储物袋，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所以呢？杀了她吗？”
莫幽摇摇头，当然不。
“我打算把她卖掉。”
白熊给莫幽开了个不好的头，那就是贩卖人口。
白熊把牡丹卖了换灵石这事儿可谓是让莫幽记忆犹新，所以在抓到这个小偷后，莫幽想的不是杀了她，而是把她卖了换钱！
莫幽的这个回答到是出乎老者意外，他想了想后问。
“你知道被卖进那种地方后，她一个姑娘会经历些什么吗？”
“知道，她会被打骂，被调教，运气好会被凡人家族买去当个护卫，运气不好会被卖去烟花之地，会被采补致死。”
老者动了动，坐直了身体。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莫幽的目光却更冷了些。
那目光好似再说，既然你都知道她会经历些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她卖到那种地方去？
第104章 桃香
莫幽看了一眼被红丝线绑着，挣脱不了只能用一双充满了哀求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姑娘，很是平淡的说。
“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啊。”
金丹期的压迫感从那老者的身上压了过来，但是莫幽却不为所动。
小姑娘感受到了老者动怒的气息，那双大眼睛中的惊惧之色少了些，反而多了些得意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莫幽抽紧了手中红绳，小姑娘便瞬间感受到了被大地碾压的痛苦，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半点欢快之色了。
老者没想到莫幽当着自己的面还敢伤人，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小姑娘，老夫在这里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把路走窄喽。”
老者这意思便是让莫幽放人，而莫幽却说了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
“这城内原本有个做洗衣服生意的寡妇，她有一儿子，那年五岁，这寡妇准备带着她儿子去测灵根，但是在去测灵根的前夕那小孩子丢了，被人卖给了流窜到天水城的人贩子，换了半吊子钱。那寡妇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儿子丢了，人人都说是她没看管好孩子才让孩子跑丢了，那寡妇在这一声声的指责中自己把自己逼疯了。某天有人在她面前说，她在城外的天水河边看见了她儿子。那寡妇已经疯了，一听见儿子的下落便不管不顾的出了城，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而告诉她她儿子在天水河边的人以及那些指着说是寡妇没看好孩子，让孩子丢了的人在寡妇淹死在天水河后瓜分了那寡妇给别人洗衣服，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所有钱财。”
那老者不是傻子，活到他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恶没见识过。
因此在莫幽突兀的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那姑娘。
然而莫幽要说的话还没完。
“不知道老前辈可否还记得一个叫桃香的姑娘？她的未婚夫之前就住在你这院子的隔壁，在桃香还没出嫁之前，经常来这边照顾那院子里因为绣花而瞎了眼的婆婆。桃香长得好，人也勤快，她和她的未婚夫自幼订婚感情深厚。那小伙子温和谦逊，品性尚佳读书也好，若是不出意外，等桃香嫁过来，在等两年，那小伙子就应该能考进城主府，在城主府谋个一官半职，日后他们一家子都能搬出这小巷，桃香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但是很可惜，这一家子确实是搬出去了，那小伙子现在也确实在城主府谋了个官职，但是这里面却不包括桃香。因为在桃香和她未婚夫成婚的前夕，有人诱骗桃香的大兄赌钱，别人做局让桃香的大兄输了一百两银子，桃香家拿不出来，那债主便要桃香来抵债，否则就要砍了桃香大兄的一双手。桃香含泪被爹娘和兄嫂送上了一顶小轿嫁给了那比她爹年纪都大的地痞，现在那桃香还住在这胡同内，不过早几年被她那地痞相公逼着挂了门帘子，成了暗娼了。”
莫幽看着那老者，神情淡漠的问他。
“她不光是个贼，她还拐了人家的孩子，亲口告诉那疯了的寡妇孩子出现在了城外的天水河旁。她带着娶不着媳妇的地痞去看桃香，指着桃香给那地痞出主意，告诉他要如何才能娶到如此如花美眷。老前辈，我想把她卖掉，这有何不可？”
若说那寡妇和孩子的故事还能让老者不以为意的话，那么那个笑起来羞涩又腼腆，帮着他缝过衣服的桃香的故事，就让老者无法不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