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宁挚正色道，“相信我，我必不会让郡主受到任何委屈。”
“如果两年后，先生的想法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我愿意相信。”凌清瑜也笑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不会在这个时候拘泥在这些事里的。”
“我知道，正如我所言，我会一直陪着郡主。一直。”宁挚的眼睛也异常柔和。
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可凌清瑜却什么都明白了。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身旁的任何人。但却赶在离开前，认真的写了一封信给凌正。
“父王，你的小阿瑜已经长大了，她可以面对一切艰难险阻。即使前面的路再难走，她也会一直走下去。你放心，我知道，您会是我永远的后盾。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也能成为你的骄傲。”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与此同时，凌霜筠也在写信。
“父王，我知道你喜爱我不如喜爱阿瑜那般。虽说还有些委屈，但我也理解。毕竟这么多年，在你身边的一直是她。”
“或许我有过嫉妒，有过怨恨。即使如今，心中也有嫉妒和怨恨的影子。可是，我什么都明白。我们之间的亲情是隔不断的，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
“阿瑜答应我，等到了北门，会给我找好多英武小郎君让我挑选。可是，我若是看上的太多怎么办？阿瑜肯定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要给我出主意，让我想着怎么纳三夫四侍。”
“我想，你是爱我的，必然也会如同阿瑜那般，什么都不会说，甚至还会默默支持我吧？”
“等着我们回来。”
写好了信，凌霜筠也不去想凌正收到信后会是什么反应。她把信交给宁挚时，心情还特别好。
这让宁挚莫名其妙。凌清瑜给凌正回信，顺带着告诉凌霜筠，他也理解。可以凌霜筠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出凌正是给凌清瑜写信却没给她写。为何……她的心情还会这么好？
他这个表妹，是受刺激了吗？
信是送了出去。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苍雪了。
吕林晚亲自设宴，给他们践行：“这一次，多亏了诸位贵人帮忙。若非如此，程大将军的骨灰怕不会如此顺利拿回。”
“举手之劳，这也是该做的。”凌清瑜率先道，“也多谢吕大人这段时日的照顾。若有空，我们也会回来探望吕大人的。”
“这是臣的荣幸。”吕林晚笑了。
这场送别宴上，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日度无忧。
或者，还是叫他周无忧更合适些。
他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看着吕林晚。而吕林晚似乎已经彻底忽视他，并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凌清瑜忽然觉得周无忧有点可怜。可是，这是他的选择。这一切的后果，也该由他自己承担。
耽搁许久，终于要动身了。
凌清瑜心中异常坚定。无论前方如何，她也绝不退缩。
第85章 初至北门
北门学宫。
“见过宁大人。”一身形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对着宁挚恭敬行礼。
“祁宫长不必如此多礼。除了程佑，这几位都是京城来客，您也相熟。”宁挚扶起他，意味深长的道。
凌清瑜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知道这个一脸不好惹的男人，便是北门学宫宫长祁文礼。此人在少时，也是大凌的一员猛将，战功赫赫。只是后来在与日度的交战中，他身受重伤，险些殒命。之后虽恢复过来，身子骨却也不复从前强健。于是乎，宁挚便任命他为北门学宫宫长，让他在此地继续为国尽忠。
祁文礼早些年便在严颂景父亲严鹤将军手下任副将。对于严颂景、凌清瑜和宁曦，自是十分熟悉。而程佑作为程大将军之子，素日里也多受到军中的关照，祁文礼更是视其为子侄，多有照拂。
他唯一不认识的，便是凌霜筠。
“这位姑娘，是端王殿下的亲生女儿，安贞郡主——凌霜筠。”不待旁人开口，凌清瑜已经介绍了凌霜筠的身份。
“端、端王殿下的亲生女儿！”祁文礼明显吓了一跳，本就圆圆的眼睛更是瞪得滚圆，“郡主殿下，您在说些什么啊？她是端王亲女，那您又是谁？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凌清瑜本想解释清楚。祁文礼与父王很熟悉，对旁人不用多言的事，在他面前也必须说清楚。可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凌霜筠打断了。
“祁宫长。”凌霜筠微微颔首，“我的确是父王的亲生女儿。可这并不意味着，阿瑜她不是父王的女儿。”
祁文礼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您与郡主，是双生姊妹！郡主出生时，恰巧赶上那件事，也难怪您会出事。”他叹息一声，对着凌霜筠拱手道，“安贞郡主，方才我不知内情，多有得罪，还请郡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