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眠没敢提及昨晚的事情,随意了扯了一些理由糊弄道:“昨夜忙公务弄的晚了些,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萧禹泽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道:“你呀,那些公务又不会跑,晚些处理也不打紧何必急于一时,不过这次阿兄我有事帮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别误了时辰。”
闻言萧意眠只是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随意拎了件外衫搭在肩上,朝着屏风处走去,扒着屏风探出半个脑袋道:
“阿兄要去作甚?”
萧禹泽点了点她的额头,“昨日凌风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当年的一些线索,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所以这几日阿兄不在府中,你万事小心些。”
她神情有些恹恹的点点头。
虽然她很不愿去今日的万裕国会,毕竟昨夜的书信让她有种自己早已经暴露在外的错觉,但兄长有事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一想到她如今用的是兄长的身份,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陪着兄长一同用过早膳后,她便率先坐车前往了城门,迎接今日前来赴这万裕节的他国来使。
坐在马车上,萧意眠挑起车帘看着外边。
目光环视了一番,那些今日也领命前来迎接的朝臣马车,只见那些朝臣早已经纷纷下车,侯在一侧,见此她目光掠至随后落在那现着几分热闹的街景上。
这慌乱中仓惶赶出来的万裕节国会,看起来没有往几届的要隆重,加之虽然边关战乱暂时平息了,但民众脸上的忧愁依旧掩不住。
毕竟这短暂的安宁又能够维持几时,不知何时战火又会来临。
这时一辆琳琅作响的马车在一侧停下,看着上面显眼的皇家的标志,皇帝的第三子崇王殿下。
一想到这位主狂妄火爆的脾性,萧意眠又是一阵忧心,只希望等会莫要弄出什么事情来。
........
灼日高悬,如今已临近中午了,大开的城门依旧不见半分邻国将来的情况。
苦了一众朝臣顶着烈日站在那,满肚子苦涩又不敢有半分怨言,对比之下借口伤势还未痊愈躲在马车中的萧意眠可要好上太多了。
而领头站在去前方的崇王殿下,此时脸色早已沉的宛如一方墨,衣袖下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语气颇为咬牙切齿道:
“这些微末小国当真的是好样的!”
冷哼一声随后拂袖朝着马车走去,见此一旁的亲信连忙上前规劝,“殿下,使臣还未来,您如现在离开,陛下会怪罪的。”
一番话却直接点燃了他的怒意。
崇王扭头一脚踹在亲信身上,指着那空无一人的城门怒道:“怪罪?你看这像是有人要来的样子吗!”
话音刚落下,一队人马便驶入了城门,被拥护在中央的马车幽幽停下,楚白挑起车帘,傅栾一身玄色长袍从马车中走出去。
目光环视过人群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守在城门处的众臣望着印着月氏国纹样的旗帜飘扬在风中,眼眸中溢满了藏不住的欣喜。
总算有人来了,要是今日没有邻国前来,先不说陛下会拿他们怎么样,届时这万裕国会还没有结束北安怕是就要拱手送给南蛮了。
如今来人了,他们还能再支撑上些许时日,若是能够游说到支援说不定还能借此翻盘。
马车内的萧意眠,紧紧攥着手中的杯盏,目光透过缝隙看着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满是复杂。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下车,她终是没有面对傅栾的勇气,哪怕她如今顶着的是别人的模样。
不过好在众臣皆现在有客来临的喜悦之中并未注意到他们的丞相大人并未下车迎贵客。
第98章 晚宴
就算有极少数人注意到了也没有声张,只当是丞相大人身子又不适了,不宜下车,毕竟自从丞相剿匪身受重伤之后,便时常病痛,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傅栾,目光环视过四周却没有瞧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人,些许晦暗幽光漫过眼底很快便掩了下去。
而早已退到一侧的崇王瞧着入城的月氏国来使,脸上难看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看着俯身跪在地上惶恐不已的亲信不满道:“丢人现眼,还不快起来。”
亲信不敢有所怨言,只能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躲到一侧去。
教训完亲信,崇王这才拍了拍微皱的衣衫,拨开眼前簇拥的朝臣靠近,审视的目光落在眼前低调的车马上。
露着些许嫌弃,月氏国......
好不容易来了人,却还是一个听都没有听过荒野小国,不满的神色溢满眸子,敷衍道:“使臣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了。”
嘴上虽然说着有失远迎,但行动上却没有半分尊重,反而尽显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