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番外(243)

宗天保想要追上去,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不禁抱着头蹲了下去。

姜暖跑出去一段,回头看宗天保是否追了上来,却发现他双手抱头,似乎很痛苦。

姜暖顿时心下大骇,宗天保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万一再发作了,那可怎么好?

思及此,她再顾不得别的,又三步并两步地跑了回去。

宗天保听见她跑回来,心中暗喜,可还是装作难过的样子,蹲在那里不起身。

“你怎么样了?可是头疼吗?!”姜暖焦急万分,也就顾不得别的了。

“哎呦,我头好晕。”宗天保说着就要瘫倒在地上。

姜暖吓得腿都软了,上前扶住他,急急说道:“我扶你先到那边坐着,再去叫人!”

宗天保任由姜暖扶着自己,头故意靠在她肩上,一时如在云中。

姜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扶回亭子里,说道:“你坐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叫人。”

宗天保却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姜暖没防备,几乎不曾撞在他身上。

“我没事,你别走。”宗天保笑着说,“你好好同我说话我的头就不疼了。”

“这算什么?!”姜暖气得跺脚道,“你是瞧着我好骗不是?”

宗天保见她轻嗔薄怒,一副小女儿情态,心里头喜欢得无以复加,不禁拉了她的手说道:“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只是太久没见你。你这些日子可好么?”

姜暖红着脸挣脱他的手道:“你再这么不尊重,我可真生气了!”

“好好好,”宗天保把手收回去,可还是不甘心,央求姜暖道,“你好歹给我个你的东西,发钗、手帕之类的也成。”

“你个男人家,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姜暖瞪大了眼睛问。

宗天保也略有些害羞,但相思的滋味实在太煎熬了,他当真有些受不得,于是说,“我太想你,又见不到。有你的东西做个念想也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不成,”姜暖断然拒绝,“那不成了私相授受了。”

“怎么会呢?”宗天保摇头,“咱们已然是定了亲的。”

“那也应该守礼。”姜暖不肯,“你不许再打歪主意。”

“可我想你怎么办?”宗天保豁出去了,“不然你就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你胡闹!”姜暖给他气哭了,“你欺负人!”

姜暖一哭,宗天保吓坏了,连忙认错:“好妹妹,是我冒失了!你别哭,我再不敢了。”

“你这样子,我以后哪还敢来?”姜暖一边拭泪一边说,“真要是有什么闲话,倒霉的还不是我?”

宗天保心疼她,又不觉可怜自己,不禁有些忘情,上前说道:“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成。”

姜暖听他说,心下也软了,说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不能逾矩是真的。”

宗天保离她近了,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又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迷人,一腔深情收束不住,热血上头,就在姜暖脸上香了一下。

姜暖顿时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又气又羞,哭得更狠了。

宗天保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说:“我该死!我该死!我……”

“你欺负人!”姜暖声泪俱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着转身就走,宗天保在后头紧追。

“好阿暖,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宗天保一边追一边道歉,“我发誓,以后再惹你哭,就叫我旧病复发死了!”

“你……你干嘛这么咒自己?”姜暖听得心里头不舒服,“快朝地下啐几口!”

宗天保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朝地下啐了几下。

“再跺三下脚!”姜暖吸了吸鼻子说。

“左脚右脚?”宗天保呆头鹅似地问。

“男左女右。”姜暖瞪他一眼,“以后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把宗天保一个人晾在日头底下。

第169章 欺人太甚

京城郊外,离亭渡口。

残阳只剩半杆,凄艳的余晖把船只的倒影拉得老长。

岑云初站在岸边,头上戴着帷帽,面纱撩起来,正与柯望忱话别。

“这一路顺风顺水,尽量少耽搁。你出来也有些时候,母亲在家中必定惦念。给你带的东西我都整理在这箱子里,一会儿叫他们抬上船去吧!”柯望忱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二人相处虽短却甚投缘。

如今柯望忱要回川南去,捎了信给她,岑云初便来送行。

“都说你不必来的,你家又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莫叫人误会了。”柯望忱嘴边挂着一抹笑,他总是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无妨,”岑云初浑不在意,“你来京城这么多天,我都没能招待你,只能到这里给你送行,实在有些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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