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番外(210)

岑同自然是不认同母亲的话的,可是他也没有出言反驳。

“发昏当不得死。还是得打起精神来,想办法破绽破绽。”卢太夫人道:“偏偏那左先生这几日出京去了,咱们也难见他。”

“母亲也不必过于忧心了,等左先生回京儿子去拜访他。”岑同道:“您且静心安神,保重身体最要紧。”

“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大不了?”卢太夫人忍不住长吁短叹:“你还是去看看云丫头,别叫她为这件事委屈坏了。”

“多谢母亲想着,我一会儿再去看她。”岑同道:“她不是个心小的,母亲也别太担心她。”

卢太夫人点点头说道:“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了,说来说去也只是个闹心。你且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倒还好些。”

卢太夫人脾气强硬,如今虽然老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遇到忧心的事最不喜欢有人在旁宽慰,所以家里的小辈们都没有在她身边陪着,害怕适得其反。

岑同听母亲如此说不敢违拗,又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起身告退了。

想了想,终究放心不下女儿,便到岑云初的住处来。

临溪在桌子旁磨墨,扶岚则在窗前打理那盆刚开的素心兰,岑云初则正在专心临帖。

三个人见岑同到了,都放下手里的事起身问安。

“早起吃过饭了没有?”岑同坐下问女儿。

“吃过了,”岑云初亲自给父亲倒了茶端过去:“父亲去看过祖母了?”

“刚从那边过来,”岑同接过茶盏道:“老太太还问起你。”

“父亲觉得这茶如何?”岑云初笑了笑问:“我昨日叫她们收拾箱子的时候找出来的。”

岑同抿了一口,说道:“京城的人喝不惯白茶,实则白茶最对我的脾胃。都说陈酒新茶,可这白茶却相反,越陈越有味道。”

“我也最爱喝白茶,这个还是咱们那年去闽州的时候得的,”岑云初道:“是最上品的白牡丹。”

“云初啊,刚才你祖母说等左先生再回京的时候,可去求他给化解化解,”岑同还是开了口:“我想着到时亲自去拜访他。”

“不必了父亲,”岑云初敛去脸上的笑意:“随它去吧!”

“这怎么成?”岑同急了:“此事关乎你的命运,岂可儿戏。”

“父亲不是也不信这些?”岑云初道:“何必再去求那神棍?”

“话虽如此说,可终究对你有妨碍,”岑同道:“我是怕你……”

“您是怕我嫁不出去吗?”岑云初笑了,妍丽不可方物:“便是一辈子不嫁又能怎样?我是不在意的,劝您和祖母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岑同看着女儿,心里五味杂陈。她到底年纪还小,涉世不深,不知道人言可畏。

“这件事我自有道理,”岑同道:“只要有为父在,自当为你料理就是了。”

番外 云(十)

信勇公府后花园。

崔明珠笑得前仰后合。

凤吐流苏的穗子前后摆荡,漾起一片珠光。

自从那天在莫家的宴会上出了丑,她还一直没出过府。

不过今天心情好,把平日里常在一处的几个人都请了来。

“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些!真是人太狂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崔明珠毫不掩饰幸灾乐祸之情:“不知这心高气傲的岑大小姐哭出了几缸眼泪?”

她把这些人请来,说是品尝水果点心,实则是要一起笑话岑云初。

同她在一处的,还有四五位小姐,都穿着夹纱衣裳,衣服上熏了香。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精巧讲究的团扇,不过这园子里很是清凉,那扇子也就不为扇风了。

“谁知道呢,咱们跟她又不熟,要不然真可以去拜访拜访。”说话的这位脸上的粉擦的有些厚,和她的手不是一个颜色。

她是阳山伯陈家的小姐,个子高高的,就是生得黑。

“问问莫玉珍,她大约知道。”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姐说道:“毕竟他们两家是亲戚嘛。”

她是吴家小姐,长相还不错,只是牙不太好,说笑的时候总是有意拿绢子捂着嘴。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岑云初看相的事如今已经传得尽人皆知,崔明珠等人是和她有过节的,听了这事自然解恨趁愿。

“左先生说她是最薄的命格,一点儿福分也承托不住,没嫁人的时候还不明显。若嫁了人,夫家纵使富可敌国,官居侯王,也会被她克得家破人亡,讨饭都讨不到热的。”那天一同打牌的杨小姐说。

“更好笑的是,他爹居然去替她求情,想让左先生给破绽破绽。谁想左先生却说她除非不要名分,只给人家做妾。既没有名分,便不算数了。”崔明珠用手中的团扇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得意之情:“堂堂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居然沦落到这地步,依着我还不如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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