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柠的眼神写满了:你还笑?笑屁?
季尘敛了笑意,正襟危坐道:“太太。”
“她是我太太。”他冲着宁远说道。
宁远:“......”
末了季尘又修正道:“严格来说是还在追的太太。”
姜一柠:“............”
气氛异常微妙,好像一下子掉入了冰窖,甚至比刚刚还要压抑。而这种压迫感来源于最右边的雪茄椅的位置,姜一柠觉得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这个舅舅怎么不知道?”宁远大怒,老绅士的仪态全无,“臭小子看来你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平时就是对你管得太松了,简直无法无天了!婚姻大事都能瞒着长辈了!”
宁云站起来:“他们年轻人的事你管什么,他们想怎么样都随他们,别那么古板!”
“你别说话!”宁远薄怒。
“行了行了,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他们飞一趟过来也不容易,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我肯定不睡这,免得招人嫌。”宁云潇洒地朝身后挥了挥手,“走了。”
宁远喊了管家过来,吩咐道:“找人送大小姐回去,务必安全送到。”
等人都走了之后,宁远拍了拍扶手缓缓起身:“阿尘,待会儿来我书房一趟。”
说完,移步至楼上。
一楼的客厅只剩下姜一柠和季尘俩人,四周的女佣也都散去帮他们把行李搬走。
季尘:“我让陈叔带你先回房间休息,好好睡一觉,等过几天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姜一柠点头,眼神往楼上看:“那宁先生那边没事吗?”
“你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处理。”季尘顿了下,“还有今天这件事我并不是要强迫你答应我什么,就算现在被舅舅知道了你也别有压力,你依然可以有自由的选择。但是我就当那场求婚你还没有回应我,我会等你。”
姜一柠刚想说什么却被季尘打断。
“去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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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宁远背对门口站着。季尘敲门进去后,宁远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这次来巴黎做什么?”
“处理点公务。”季尘面不改色道。
“处理公务你还带上女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宁远审视他,“说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两人相对而立,不同的年纪但是眼睛里的晦暗幽深却如出一辙。他们一样是宁家人,性格手段多有相似,彼此又十分了解,只不过季尘的个性相较宁远要更加深沉腹黑一点。
“本来也没打算瞒您,这件事还需要舅舅的帮忙。”
“哦?我挺好奇的,是跟你的那位太太有关吗?”
季尘点头,晦暗的眸子瞬间沉了沉:“替她出头,用些非常手段。”
宁远没有孩子,一直都把季尘当作是亲儿子一样教育疼爱,他打心底也希望季尘以后能够来接管宁氏集团,至于季家那边他自然想撇清关系,他也看不上季家那点家业。不过这几年季尘接受季宁之后所做的事情他看在眼里,也一点点看着季宁纵横捭阖,以破竹之势一跃成为北铭的龙头企业。
他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但这一点更加坚定了他要把宁氏交托给季尘的决心。
“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舅舅老了以后公司需要你来管理。”宁远拍了拍季尘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
好像人老了,不管年轻的时候多强势当下这个年纪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伤春悲秋。
“季文业知道你们的事吗?他不是一贯想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吃软饭,然后再帮他们季家稳固江山吗。”宁远语气嘲讽。
这么多年以来在宁远的心中,季尘只是他们宁家的孩子跟季文业没什么关系,所以他在家里从不许别人提到季这个姓,叫季尘也只会叫他阿尘。
“他知道,甚至差点把人逼走。”季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文业对姜一柠使的那些手段后来他的查清楚了,手段极其之脏,所以后来姜一柠想跟他分开他十分理解,他知道姜一柠所害怕的是季文业用姜妍的事来伤害他。他们俩都是在为对方考虑,只是姜一柠对他少了那么一点信任。
......
宁远听完季文业的所作所为之后,气得要摔椅子:“那老东西还真是死不悔改,耽误了我妹妹大半辈子,现在还想来害你。他要是再敢做些什么,我回国跟他斗,我看我们俩这副老身子骨,谁能拼得过谁。”
季尘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眼神不知何时放空了,眼底没什么情绪,“算了,他现在在医院里日子也不好过,况且妈妈让我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