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没说话，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安安静静地等她整理好情绪。
姜一柠强行把痛苦吞回去，她还是选择跳过那段，“总之，回来之后我好像变得更乐观了，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浑身都长满了刺，我不是不想被人帮助。”
沉默了片刻。
姜一柠再次叫他：“季尘。”
季尘：“我在听。”
“你知道吗，原本我都有点仇富，觉得有钱人都没什么好人。”
季尘半开玩笑道：“你这有点一棍子打死了，我还挺委屈的。”
“是，”姜一柠忽地笑了，“但和你相处久了，我才发现你是真的很好，可是你越好我就越不想把自己糟糕的一面展示给你看。我不是不想被帮助，我只是不想被你帮助，你懂这个意思吗？”
我只是害怕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只是有些虚荣心，不想让你看见我满身狼狈。
季尘放开姜一柠，双手扶上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姜一柠。”
他目光清亮坦率，好整以暇地把所有焦点都放在姜一柠的脸上。
“我再说一遍，”季尘的目光渐渐灼热，“我喜欢你。”
“你懂这个喜欢的意思吗？”
姜一柠心乱如麻，脸颊迅速升温，心脏跳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她甚至有些失神忘记回应。
季尘继续说道：“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不觉得是麻烦。我喜欢的是你，而不仅仅是你的好，我全盘接受你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的骄傲和自尊，我完全尊重。”
“所以，”季尘扯出一抹笑，“你不该把我排除在外。”
他再度把她搂进怀里。
“你从来不需要觉得自卑，我们这段关系你永远占上风。”
我早就说过以我们的关系。
我帮你无可厚非。
可是笨蛋，这无关合约。
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而且，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我说商人重利，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可是你知道吗？
跟你做的这笔生意，是我最亏的一笔。
把我自己都赔进去了。
第61章 热搜
酒吧包间内, 暖气没开，气温比室外还要低一些。
角落里田邵文佝着背像条狗一样低眉顺眼地站着，冷汗从头皮开始往外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他也一动不敢动。
垂头颔首眼珠子不停地上下转动，试图偷偷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找到一丁点情绪。
此时, 随着推门而入的人进来, 昏暗的包间里才亮起一道光线。
白盛站在门口：“这你自己管咯？”
“嗯，”季尘淡淡地应着, 转而问道, “阿钰呢？”
“放心, 在我车上，今晚我带她回盼园。”
季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待白盛转身拉门时，他突然想起什么, “黎雅要回来了。”
门口的那道背影稍顿, 几秒后头也没回地说了句，“知道了。”说完拉门离开,
隔音门关上, 嘈杂的电音瞬间屏蔽, 包间内再度深入沉默。
吧嗒、吧嗒——
沙发上，季尘双手搭在膝上弓身坐着，优越的脊背线条让他看上去矜贵疏远。手中反复开合的银制打火机让沉默的氛围平添一丝不安。
半晌, 季尘抬眸。
“田总, 酒醒了吗？”
“醒了醒了。”
田邵文借着回话的契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原本因醉酒发红的面色如今惨白至极, 说完后惶恐地吞了吞口水。
季尘：“田总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来吗？”
田邵文又擦了擦汗, 眼睛根本不敢往上抬，垂着头大脑疯狂运作思考该怎么说。刚刚他喝多了, 很多记忆都是混乱不清晰的，他好像记得碰到了姜一柠然后又被踹得有些发懵，又好像隐约看见季尘跟那个女人在一块儿。
但是他明明记得上次许雯过来明里暗里说的意思，是她跟季尘的关系匪浅，那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姜一柠？而且如果她真的跟季尘有什么关系的话，提解约的时候怎么会不把这尊大佛搬出来？
残存的酒精让他越想越糊涂，根本理不清楚。犹豫了半天，战战兢兢地回道，“是、是因为许小姐的事吗？”
话落，季尘也不置可否。
转而垂头淡笑。
嚓、嚓——
打火机里窜出蓝色的火焰，季尘嘴里咬着烟靠近，垂眸点燃。眼底火光流转，径自为他蒙上一层难以接近的气场。
久违的一根烟，自从和姜一柠重遇后他开始节制了。
虽然她没说过，但是季尘知道，她讨厌烟味。
季尘直起上半身松弛地靠在沙发背上，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一圈白雾，“是，也不是。”雾气缭绕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田邵文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