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语气, 听上去好像很不想负责任的感觉。”
季尘勾起唇角目光擦过她的脸。
那一瞬间，姜一柠没顾得上躲避他的视线。
“我、我需要负什么责任吗？”她说话越到后面越没底气。
季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拖长了音调：“原来你亲了人都不用负责的。”
“......”
姜一柠突然觉得自己在他嘴里怎么就像一个侵犯了他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渣女。
她补充道：“你也亲了我。”
没等他回答姜一柠缩了缩脖子, 眼神闪烁地补充道：“还咬了我。”
季尘：“你也咬了我。”
“......”
两人争论就像小孩子斗嘴一样。
姜一柠脸涨得通红, 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还摸了......”
话说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立刻抿唇保持缄默。
天呐！
她到底说了什么！
那一刻, 她在想酒店为什么还没到！她想下车！
过了一会儿。
季尘把环抱在胸前的手放在桌面上倚着, 单手支着脑袋，扯起唇角。
淡淡笑了起来。
一脸地不怀好意和得逞, 语调轻佻, 缱绻道：“你说，我还干嘛了？”
“......”
干嘛了？干嘛了！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了？！
姜一柠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眉头紧锁看样子就知道在生气。
季尘还逗她：“我摸哪了？”
姜一柠：“？”
空气都沉默了一瞬。
而后姜一柠目光落在窗外尽量克制住不快，语气平淡道：“季总不赶时间吗？”
这是在下逐客令。
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语气娇嗔，只是在发泄对他的不满。
“嗯，不赶。”
姜一柠转头看他。
季尘语气轻快地又说道：“和你在一起浪费点时间好像还蛮好的。”
自从跨年夜那天下雪之后，天气也还一直阴沉沉的，但是雪却没再下了。
这会儿，好像又有点要降雪的意思。
车窗上结了一层冰霜，窗外的景色逐渐朦胧起来。
半晌，沉默才被再度打破。
姜一柠感觉半边脸被盯得发烫，终于忍不住把目光转到一旁，才发现那道灼热视线的主人正以一种端正的姿势看她。视线交汇的那一霎那，季尘清晰的话语落到她的耳边。
“我想负责。”
这话无端的缱绻，又无端的郑重其事。
“嗯？”姜一柠神色怔怔下意识地发出疑问，心里却早就慌成一片。
季尘又说了一遍：“我想对你负责。”
果然下雪了。雨夹着雪，拍到车窗上。
缓缓地滑落留下一道水痕，像是通往某人的心门的大道。
润物无声，他悄悄地走进来。
“虽然是你亲的我，但是吧，”季尘顿了顿，“我就大发慈悲地不计较了，毕竟我还摸......”
话未尽，他轻咳了两声遮掩过去。
这剩下来的话，姜一柠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姜一柠咬唇道：“你这么说，感觉好像我听不负责的。”
季尘看她，懒散地撑着脑袋。
“嗯，你知道就好。”
“......”
“所以你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回答，姜一柠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急声厉色道，“你不会又要！给我！付钱吧！”
她话音刚落，季尘抬手举到半空中，抬得很高落得又很轻，虚虚地放到姜一柠的脑袋上揉了揉。伴随着一道缓慢而又调侃的声音。
“你想太多了，这种赔本的买卖我做不来。”
“......”
赔本？
姜一柠眉心皱了皱不悦地昂头。
他忽而笑道：“所以，我想说的负责是对你往后的人生负责，但绝不是以现在这种关系。”
“你怎么想的？”他问。
季尘放开手，重新在位置上坐好，不再嬉笑而是静静地看着姜一柠等待她的答案。
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样，只看得见他们脸上细微的眼神变化。
半晌。
“可是，”姜一柠有些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们还不够了解。”
“你想怎么深入了解？”季尘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
“......”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姜一柠抿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肩膀下沉坐姿不再那般挺拔端正，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但也隐藏了一小部分。
“我觉得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们毕竟才相处那么短的时间。”
“况且，我不想这段关系只是，”姜一柠顿了顿，目光对上季尘的眼睛，认真道，“你的一时兴起。”
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照顾。
所有的绅士礼节、承诺
她都不要是一时兴起的。
又或者是，得到了就觉得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