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烦闷,不想和庞氏说话,将人赶了出来。
庞氏焦急担忧得不行,当即叫来了院子里的人询问。
当知道盛元麒是在卫府受伤时,庞氏计上心来,又进了屋。
“麒儿你放心,母亲一定替你去卫府讨回公道。”
盛元麒皱眉:“跟卫府没有关系。”
庞氏:“怎么没关系,无论如何是在卫府发生的事情,卫府自然得负责任。
卫府递了帖子,请了我们去做客,就该负责。”
盛元麒眼神变幻:“卫府没有给我下帖子。”
庞氏看着盛元麒,愣了一下。
“没给你下帖子,你眼巴巴地跑到卫家去,可是为了江穗宁?”
盛元麒不看她,也不答话,庞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起身:“既然在卫家受了伤,那就让卫家把江穗宁赔给你。”
盛元麒变了脸色:
“母亲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再如何,卫家也不能替江大小姐做主,更何况这件事和卫家没有关系。”
盛元麒想到江穗宁,脑中立马出现在卫府看到江穗宁射箭那一幕,耳边都是众人对对江家大小姐称赞的声音,一时又悔又臊。
那种自惭形秽之感,让他连想一想都觉得是冒犯。
庞氏没注意盛元麒的话,自顾自喋喋不休的说,计划着如何让卫家不得不把江穗宁嫁入侯府。
盛元麒实在听不下去了,让随从把在卫府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湖边小树林的事。
不过随从并不知道小树林里发生了什么,最后大家只看到盛元麒和小郡主两个人。
庞氏一听,这里面还有小郡主的事,立马就怂了。
镇北侯府可不那么好说话。
卫家没下帖子,盛元麒自己去的,小郡主把他带进了府,然后后面出事时,小郡主在现场,又没有其他人在,若卫家什么都不认,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强行怪罪卫家,势必把小郡主牵扯出来。庞氏不敢。
这么多年,她能活得好好的,就是知道什么人可以欺负,什么人可以往死里欺负,什么人碰到了也要绕道走。
对上镇北侯府,庞氏不敢。
庞氏唉声叹气,大哭了一场。
前头,太医禀报完过来,广平侯也一起来了。
庞氏心中一惊,难道盛元麒伤得很重,但是刚刚看也没发现哪里伤得厉害,赶忙迎上去询问伤情。
广平侯见她哭,只觉得烦闷,自己进了屋,让太医和她说。
侯府算半个皇亲,事关盛元麒,广平侯一知道的时候,立马就让人带了帖子去请了胡太医。
这会,胡太医也没有隐瞒,把盛元麒的情况低声大致说了一遍。
“夫人,小侯爷伤到了内里,以后对子嗣怕是有碍。”
胡太医说得十分委婉,庞氏却把后面半句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犹如头顶晴天霹雳。
她一把抓住胡太医的胳膊,厉声问道:
“什么叫我儿对子嗣有影响,胡太医,你说清楚,你给本夫人说清楚,我儿子的妾室才有身孕不久,怎么可能会对子嗣有影响?”
庞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胡太医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周围不时有下人走过,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庞氏丝毫没有注意到。
广平侯听到动静出来,见着庞氏如此,一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让庞氏寻回理智。
庞氏这才反应过来捂住了嘴,泪如雨下,踉跄着脚步进了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进门的时候,让身边的嬷嬷下去敲打一二,刚刚她说的那句话,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听见了,庞氏又气又悔又担忧。
广平侯府人多嘴杂,当时也不止一个人听到,虽然有婆子敲打大家不许多嘴,但是这件事还是传出了府。
这种劲爆的消息,很快就像风一样,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什么?广平侯府小侯爷受伤了?”
“还是伤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对子嗣有碍?”
“那和余家的婚事还成吗?”
“那前些日子,小侯爷小妾没了的那个孩子,不会就是小侯爷唯一的子嗣吧。”
“广平侯府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
“我比较好奇,是怎么伤到那种地方的,哈哈哈哈哈。”
“听闻受伤的时候,是和镇北侯府小郡主在一起。”
“小郡主不是喜欢七殿下吗?”
“好乱……”
宁心院。
夜湛正在清点今日赢的钱。
彩头十万两,下注五万两,一起赢了十五万两。
他把银票一张一张叠好,又小心翼翼装好,准备今夜一起带回王府。
这可是辛辛苦苦赚的钱。
一想到自己还能赚钱,夜湛心里生出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