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霍得站起,拔剑出鞘,蓝光快如闪电得刺向了张灵妙脖颈。怒喝:“少给我装神弄鬼。你到底来干什么?”
张灵妙吓得梗着脖子不敢动:“真没有事。我这就走了。”
蓝汪汪的剑尖直逼着他咽喉,如冰如水的剑锋倒映出两个人铁青的脸。梁王面目冷厉,抖手横劈过去。张灵妙急忙缩头,束发的黄玉道冠被宝剑消去了冠顶的赤金仙桃枝,还剩下了下半截束着头发。张灵妙一摸头顶暗叫不好,他不避反进,一下子扑到梁王身前,抱住了他:“梁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就问了两句闲话,你就想要我的命,呜呜呜这也太吓人了。”
他紧紧得抱着梁王,骇叫道:“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干嘛下手这么狠?!真的弄伤我,干娘一定会心痛死了。哎哟,表哥!”
梁王骇然得看着他,宝剑剑锋又狠狠压在他脖项上,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灵妙用二指推开了剑锋,脸上浮现出笑颜,欢喜地叫道:“我想死你了!表哥。我一看见你就开心得想扑过来亲热亲热,我们有一年没见了。”
“哼!”梁王狠狠地瞪他一眼,脸色凶顽,却收剑还鞘。大堂的孔谋臣和刘静臣都目露笑意。刘静臣立刻转身出门,关紧了房门。亲自带着侍卫把守着主院。小梁王不耐烦的推开了他:“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
“当然知道了。”张灵妙见他收了剑,心情放松,又恢复了赖皮样子。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挤着在他身旁坐下笑道:“我忘了我爹妈是谁,也不忘了你是谁啊。表哥,主君,我的上司,北疆梁王,你是天下最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藩王表哥啦。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年少多金,天下无敌,刀枪不入,仁者无敌,一枝梨花压海棠,迷倒万千少男少女。自古风流倜傥第一人,惊天动地的小霸王。我看了都神魂颠倒……”他嬉皮笑脸地说着,眼珠子乱转,扫视了一圈周围冷不防问:“范小姐呢?她回去了?”
梁王冰冷地看他一眼,神色严厉:“你暴露了身份来找我,是为了问她?”
“当然不是了。“张灵妙笑嘻嘻地摇头:“我干活干得太闷了,想来找表哥聊聊天。整日装成另一人真累,表哥你不累吗?”
小梁王轻蔑地一笑,整个人在灯火下似乎变了。肃穆严厉高高在上,眼神冷酷,口气阴冷苛刻:“我也正想找你呢。”他伸手一拍桌子,脸色骤变,勃然大怒:“看看你干得好事!凤景仪,这一年来你干了什么?”
梁王一发怒,张灵妙也一惊,不敢再耍赖痞,立刻毕恭毕敬地站起回话了。他先恭敬地给梁王跪下行大礼,神色恭谨,苦笑着道:“我一直在京城尽职尽责地刺探情报啊。我当然不会忘了自己是北方军的持节参事,也是北疆首府的西京知府。表哥,我一直都未忘记职责的。”
“别叫我表哥!说你干了些什么。”梁王面沉如水。
“是,殿下。”张灵妙神色肃穆,脸色也凝重许多,言简意骸地回禀道:“这一年,我奉了梁王之命前往京城去观察下朝庭局势。倒看出了不少隐密。一是,朝中清流与宦党之争已到了水火不容之处。太监们滥杀大臣,午门前千人喊冤,已激怒了本朝大部分的清流文官。这些官宦世家把持着本朝的文官系统和经济命脉,抱成团,对皇帝宠信太监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我觉得局势似乎要一触而发了。二是太监诸党里面的刘诲掌控兵权,滥用监军权利,已得罪了国内大部分武将和军营。五大营只有京畿大营是他的心腹,其他的都是敷衍讨好他们罢了。不会为他所用。他没有什么带兵本事,人却好大喜功,千方百计得鼓动皇帝亲自御驾亲征。真是蠢材……”
“我知道。”梁王端坐在椅,手握成拳,面孔肃杀至极:“他上次狂妄地派人到我北方军中,想安插自己的监军太监插手北方军。逼得我装醉杀了钦差大臣。让我的名声俱毁!这个玩弄权术却毫无本事的奸宦,害得我好苦。我非得找机会除去他不可。”
张灵妙轻轻点头,沉静地说:“那个叫伍怀德的大太监,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不参与政事,只一心巴结着皇旁。皇帝对他半师半友的很信赖。他也巴结得紧。似乎是有所求。如果我们能找出他有什么所求来与他结盟,倒是个打入皇帝身边的好机会。我们就能掌握皇帝的好恶动向了。我似乎隐隐约约得抓住了他的想法,趁这次回北方,把咱们北方军和西京的探子全部放出去,彻底查清楚,正好用来对付他。其他的太监诸党都不足为虑,只要搞定掌印、御马两大太监就行了。至于董太后,我与她搭过两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