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地又被沉默所取代。他继续轻柔地抚摸着易远流的肌肤,低下头吻他的唇。
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冒险发动致命一击呢?
拜没有喝下那碗药所赐,他现在短时间勉强可以调集起一半的内力,对于索雷这种绝顶高手,一半的内力远远不够,想发动袭击的话,只能选择在他最不防备的时间。
他最不防备的时间……在床上。
易远流被动地,咬牙承受身上越来越肆意、逐渐激烈的爱抚。唇上,胸前,越来越往下面……索雷的呼吸渐渐粗起来,猛然俯身,他狠狠咬住了易远流的唇瓣,迫着易远流扬起头,承受他粗暴而热烈的吻。
那吻,在粗暴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缠绵热烈的意味。昏昏然的,易远流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沉浸在这个温柔狂野交织的吻里。
揽起易远流的腰,索雷侧过身子倒在榻上,羽翼般的吻接着从额头沿着脸往下,直到锁骨,他轻轻啃着锁骨,易远流终于从混乱中清醒,面无表情的看着营帐的顶棚,感觉到那几只枨巧的手指解开了衣服。很快,一开始的简短温柔很快变成了狂风骤雨,索雷勃发的性器已经紧紧顶在了易远流尽力合拢的双腿间。
微一用力,他坚实的膝盖撬开了易远流的双腿,不由分说,迫着他分开了。倒吸口冷气,易远流默不作声。
没有用这些天惯用的挑逗,索雷只是微一停顿,硕大的火热已经长驱直入,重重刺入了那块湿热紧窒的禁地!
“嗯……”很久没有被这么粗暴地对待了,易远流咬住了牙齿。
两具年轻的身体摩擦着,飞溅出沉默的火花,索雷感觉到他的放松,慢慢地,更深地楔入到他的身体里。
像是逐渐加大的风雨,又像永无止境。易远流的身体很快发出薄薄的汗,而身上索雷抽插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从两个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升起。
肉体交合的声音,在安静的床第间响起。大力地顶动着,索雷今晚的冲击和发泄无疑比这些天都要凶猛狠厉。
索雷他在想什么?努力让自己从细碎的疼痛中抽离出来,易远流试图让自己不要陷入快感——假如说前一阵的温存是种居高临下的恩赐,那么,现在的索雷的行为,无疑有着知晓他身分后的刻意羞辱。索雷……索雷!你难道就只热衷于在床上打击和羞辱你从没战胜过的对手!?
无声的,沉默的承受着疼痛和渐渐累积的快感,易远流用了最大的意志,在这场不对等的较量中,没有再发出一点点示弱的声音。
没有必要再伪装柔弱了,他的唇边浮起苦笑。就算他装出再虚弱的样子来,这个人也不再会把他当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刺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索雷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偷听到他和大将们的对话,暂时对他还没有绳索枷锁相加。现在,他就如同走在钢索上,稍不留神,警觉的索雷不再给他一点点自由,而他也就会立刻命丧黄泉。
过了很久索雷才终于爆发,再归于平静,易远流没有时间的概念。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夜晚了,这样亲密而邪恶的肉体关系,本来就不该发生。无论在今晚无望的逃亡中身死,还是在明天被五花大绑推上阵前,他们之间,都不会再有如今晚一般,有这般不堪的关系。
不……他不会让自己被推上两军的阵前,绝不会!
易远流紧抿着唇,带着丝冷意与决然。身边的索雷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紧紧抱着他入睡,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以后,他终于也觉得,抱着这样个人在怀里,简直和抱着一把尖刀没什么差别了吧?
静静听着索雷的呼吸逐渐深沉,易远流克制了很久,才试探着动了动身体。
没有反应。索雷的呼吸依旧平稳。
慢慢一点点移动下床,易远流头一次在晚上,移到了帐门前。
悄悄掀开了帐帘,他向着外面轻轻学了一声极为微小的虫鸣。
“刘公子……”小涟熟悉的声音细细的怯怯的,在夜色里也几乎细不可闻。
好小涟,她真的在这里!
易远流心中微微舒了口气,事情总算有一个好的开始。傍晚时偷听到那些,让他在仓促间做了今晚一搏的决定,那时候,他趁着仅余的时间,找到了小涟简单交代了几句。
“火石都在吗?”易远流悄声问,轻轻钻出了索雷的营帐,万籁俱寂,似乎一切都没有异常。
“还在,我刚刚和那个丹蒙士兵在一起……”小涟的脸有点红。
“好。跟我来!”赞许地点头,易远流目光如电,忽然纵身向着远处巡逻的两名守卫掠去。三拐两纵,他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浓黑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