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我在边关,常与手下将领一起围着篝火喝这酒,竟觉得甚是香甜。下次来时,我再给你带些过来,可好?”
付离将空瓶放在陵墓前,看着墓碑言道:“自打你走后,母后身体日渐消瘦,你若在天有灵,也给母后托个梦,让她莫要再伤心下去了。”
原本阴沉沉的天空,此时渐渐放晴,遥见得云层后面,太阳若隐若现在其中。
付离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皇兄放心,我定会替你好生照顾好母后的,你且放宽心。”
付离走出皇陵,看着脚下不见底的石阶,握紧双拳,一脸正色道:“我亦不会让你无辜枉死。”
舞城里,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天下第一舞城里有一座舞池,名唤九宫云台。平日里,几乎未曾见其对外开放,唯有每任城主易届那几日,方可见到。而自上次见到时起,已过了一个甲子年。
一个月前,天下第一舞城曾传出消息,城主易届,九宫云台将对外开放九日,各洲舞姬,皆可在这九日里登上这九宫云台一展舞姿。
新任城主将于第九日子时献上最后一支舞,随后,九宫云台将关闭,直至下任城主易届之时,方可再度开启。
每日,九宫云台上,一舞接一舞,不曾间断,舞姬们为能登上这九宫云台,纷纷从九洲各地齐聚而来,有托人打理关系的,有一掷千金。饶是如此,亦是有很多人无缘登上这方舞池。
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来到舞城,舞城里常常座无虚席,很多人都只能站在一旁观望,纵使是这样,这些站着的人当中,很大一部分也都是颇费一番波折。
而今夜,便是这舞池开放的最后一晚,舞城里最大的舞池九宫云台,也将迎来新任城主的第一支舞。
舞池露天,四周环绕着城楼,城楼数十层,皆摆满了席位,观客坐于此处,正可将花台一览无余。
二楼以上,皆是宾朋满座,座无虚席,随着视野渐加开阔,价位自是不菲,满座之人,无不是达官贵人、名门望族、富家子弟之流。舞池一层,四周大门一律敞开,让平民皆可有机会观赏到九宫云台。
九宫云台成巨大环状,舞池下方四周环水,且水是活水,直通岛外江河,分别从各个门引进,水上莲灯盏盏,正好将观客分成几个区域。
舞池不知由什么制成,晶莹剔透,光滑如镜。舞池前几排皆是各类乐师,八音迭奏,钟鼓齐鸣,金石丝竹,绕梁三日不觉余耳。
第1章 (19)一舞倾城
此时时间虽尚早,太阳还未落山,但舞城里早已坐满了等候的人,一楼观客席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更有甚者,只能立于江上游船前翘首观望。
舞城顶楼。
赤儿着一袭红衣,上着红色抹胸,金边镶嵌,下着红色长裙,轻纱幔帐,手环红纱广袖,一条数米长的披帛松松挽于手上,无风而动,飘飘欲仙。裸露在外的皮肤洁白似玉,如冰肌玉骨般,竟无半分瑕疵。
一头墨发挽成一个朝云近香髻,髻上嵌一七宝明金步摇,一步一摇,烨烨生辉。额间一抹花钿,若仙若灵。
一对小巧而白皙的耳朵上,挂着一副红翡翠滴珠耳环,更衬得其脸只若巴掌般大小。颀颈上戴着赤金盘螭巊珞圈,玉臂上则着银色臂钏,手腕上是多副金镶铃铛戏珠手镯。
泾渭分明的锁骨下方,是两团浑圆,裸露在外面的纤腰不盈一握,晈白胜雪,肚脐之上挂着金色水晶坠链,缠绕于纤腰之上,别是一番风情。
脚踏云头锦履,秀足轻踏,便发出泠泠之声,似奏乐般轻轻作响。
镜中女子双目微闭,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阖其上,纤巧笔挺的鼻子下方,是点绛薄唇,真真是绝世之容。
“城主,可以睁眼了。”云雀看着眼前的妙人儿,轻声言道。
闻言,赤儿睁开双眼,看着镜子里的人儿,不禁由衷感叹道:“云雀真真是神来之手,我竟不知,我如此这般好看。”
一旁正在为赤儿整理衣裙的白羽闻言,道:“云雀手虽巧,但也着实是因城主生得似谪仙般,方可如此。”
落葵离世那日,白羽心下十分悲痛,对赤儿虽是有所芥蒂,但与赤儿相处这几个月下来,了解了其为人与习性,便渐渐消了那层隔阂。
难得今日肯为她说这般话,赤儿听后,心下甚是受用,嘴角也不觉扬起。
只是笑容还挂在嘴角弥留之际,冷不防白羽接着说道:“只是平日里不修篇幅,图图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罢了。”
赤儿挂起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又一下,怎生得,自己平日里成了不修篇幅之人了。
自己虽不似前任城主那般打扮美艳,但也可以算得上是衣着清楚,清丽可人。见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来点小米小粥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