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啊,”孙松山看见她脸上挂上和蔼的笑,瞥见身旁的丛也时有些疑惑,“这位是?”
“哦,他是——”林枳栩刚准备说是朋友,就被他给打断了。
“孙教授,我是她的男朋友。”说着顺势搂过她的肩,宣誓着主权。
林枳栩脸上撑起一抹礼貌的笑,脚悄无声息地抬起,踩上他的脚,慢慢碾磨着,淡说着,“孙教授,他跟你开玩笑的,他是我弟。”
“谁tm是你弟啊?”丛也急了。
而后是”啊“地一声通呼,原来是林枳栩跺了他一脚。
“不是吗?”她扭头看他,细眉一挑,眼里威胁的意味十足,颇有祝齐颂整他的那副模样,忍不住后背发凉。
“是是是是,姐姐。”
清茵说远也不是太远,飞机只要一个小时,但开车就要五六个小时了。
下了飞机之后,空气里连带着一种湿润的水汽,和平芜的干燥还不太一样。
这里天气较暖和,街边种的绿植也都是枝繁叶茂的。
孙教授他们安排了两天的行程,所以只定了一晚的酒店,明天一晚就要赶回去,林枳栩要回老房子里去看外公外婆,所以就没跟他们住一起,住到了周续晚买在清茵市区的大平层里。
丛也本来也想跟过来,被她给遣回酒店了。
房子定期有人来打扫,所以很干净。
她放下行李,稍微整理了一下厨房,顺便去楼下商超买了点食材回来,下了点速冻饺子将就着对付两口。
实在不怪林枳栩不会做饭,在宋家的时候,林婉连厨房都不让她进,碗更是没洗过,后来跟在周续晚后面,他和祝齐颂也会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
虽然说一开始是难以下咽的,逼到她宁愿在学校食堂吃也不要回家吃,最后时间久了,周续晚的手艺的确精了不少,是可以媲美大厨了。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打算进雨林了。
丛也本来还想跟着进的,被林枳栩给拒绝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嫌烦罢了。
她换了件冲锋衣,长裤,防止雨林里树枝刮伤和蚊虫叮咬,踩了双加绒的咖色登山靴,拿上自己的相机包就出了门。
孙教授不知从哪租了辆汽车,准备开车去。
林枳栩刚上车,周续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顺便看了一眼,右上方的电量显示百分之五,没多少了。
接起电话,“喂,舅舅?”
“是放在床头柜旁边的那个礼盒吗?”此刻周续晚站在她的卧室里,拎着红色礼盒上下打量着。
“是的。”林枳栩点了点头,“那我先挂了。”
“行。”他应了下来,准备挂电话,却在转身的瞬间,腿撞到了床头柜,是什么摔下来的声音。
周续晚望过去,蝴蝶夜灯摔在了地板上。
“什么东西打破了?”林枳栩听到声响,按挂断的手又停了下来。
“你床头的小夜灯,”他捡起那个夜灯,外面的那层玻璃罩碎了一地渣子,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里面露出了纹理纸折的蝴蝶和玫瑰底座。
周续晚没细想,以为是小姑娘自己买的,却无意间瞥到一片玫瑰花瓣上印刻的一句毛利语。
kiahoahai。
我喜欢你。
他下意识想到了丛也,问她,“这谁送给你的?”
“你傻了,”林枳栩顿时觉得无语,“不是你买的托齐颂哥给我的,你才三十几就老年痴呆了,不至于吧。”
她本来以为说出这话周续晚至少得怼自己两句,却没成想电话那头沉默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周续晚沉声道,“是,是我买的,我忘了。”
“这个摔坏了,舅舅给你扔了,重新买一个。”说完站起身走向垃圾桶,准备扔掉,却瞥见了里面的项圈。
“哦,”林枳栩撇了撇嘴,而后突然想到什么。
垃圾没有倒,里面的东西还在,还没来得及说不,就听到周续晚的冷笑声。
他将碎掉的夜灯扔了进去,发出哐当一声响。
周续晚眼眸一深,声线有些冰冷,轻嗤了一声,“林枳栩,你们玩得挺变态啊。”
“不是……”林枳栩还想解释,但不知道如何说起。
她要怎么说,他们是在玩游戏?
虽然怎么说看起来都不太清白。
“你等着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这里的房子我会给你退了,重新给你找房子。”
“我不要。”林枳栩一口否决。
她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就因为宋京辞在对面吗,躲避能解决问题吗?
而且,再说了为什么不是他搬走,凭什么她要妥协。
“林,小,满,”周续晚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喊出她的小名,看着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