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1976年降落的吉林陨石雨与2012年西宁陨石雨就都属于目击陨石。但也并非所有被目击到的陨石都能有幸被找到,17年时候香格里拉出现“火流星”的消息在网上热传之后,大批猎陨人马先后奔赴当地,却都空手而归。
“好吧。”晏泽这瘪吃得多少有些一头雾水,但他嘻哈惯了,也不放心上,往外一望就发现了远处的目标,“老路,是不是那个人啊?”
“我告诉了他车牌号。”
果然,车子又往前开近一段后,原本等在路边抽烟的中年男人眼一眯,就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冲他们招手。
“那就是他了。”顾繁星逐渐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标准的当地山民打扮,三十岁多,理着寸头,肤色偏黑。
晏泽点点头,把车停到道儿边,回头给路从白递了个眼色,又把车钥匙交给顾繁星,才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走吧,我们也下去。”路从白看顾繁星没有动,一拍前座的椅背,示意她跟自己一起。
那情报贩子看车上居然陆续走下来三个人,脸色微变,审视般一一打量过他们,才问:“哪位是路从白先生?”
“我是。”
路从白沉声应着,自然地伸手揽过顾繁星的肩,走上前两步。后者猝不及防,一惊过后才想起自己此行的身份设定,便又让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
“啊,我就是搭个顺风车进山来看亲戚。既然你们到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去也很近。”晏泽则自个儿去后备箱拿了背包甩到肩上,单手抵在额边对路从白做了个致敬的手势,“谢谢了,好人有好报哈——”
对此,路从白只是冷淡地回以颔首,顾繁星则浅笑着冲他摇摇手。手放下时,就自然而然挽住了身边男人的胳膊,换来路从白略诧异的垂眼一瞥。
她的演技可不会输给装陌生人的晏泽。
“路先生来找陨石还带个女人啊?”看着晏泽头也不回地朝岔路的另一边走远了,情报贩子笑笑,目光在剩下的两人间一转,“我大刘这儿的消息,来路去路可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规矩我懂,不轻易带生面孔。但她对陨石好奇,就带她来看看,如果你为难……”路从白答得不动声色,大掌却握了握顾繁星的肩头。
顾繁星接到“暗号”,立刻一拽他胳膊,气势汹汹地仰头质问:“你忘了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说这次一定会找块陨石,刻上我们的名字送给我!你要是敢反悔——”说到这儿,她话音一顿,又突作娇羞状地甩开他的手,别开脸咬着牙软声威胁:“那你、你以后想都别想……”
“咳咳!”
此话一出,别说大刘冷不丁被呛住,就连路从白眼底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尽管他还是绷住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知道她大胆有主见,否则也不敢孤身一人跑到怀海投奔自己,但没想到她这么……敢演。
“嗯哼!”大刘咳了几声,才清着嗓子走近两人,原本还稍显戒备的神色变得揶揄又暧昧,“男人在女人面前要面儿的嘛。兄弟,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说完,他一拍车前盖,绕到驾驶座边:“走吧,我开车——”
“给!”顾繁星一听他松口,自是转怒为喜,将车钥匙丢给他,然后重新亲昵地依向路从白,一双眸子盈盈带笑,“我就知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当然会。”路从白分不清她是否还在戏里,微滞一瞬才揽了她坐进车里。
第八章 她置身雾霭(2)
大刘看两人依在一处坐着,男人冷峻,女人娇俏,竟觉很是般配养眼,已经是再没半点儿怀疑。“前面路不太好,会开得慢些,不过上了那个山坳就到我家了。”发动车子后,为免冷场,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别看他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理解”,实际上却是老光棍一个,家中老大,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但发现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索性就回了山里,有点半吊子文化。早年还和老父母一起住在山脚下的村里,主要靠倒腾些山货为生。
后来听隔壁村来串亲戚的人说陨石值钱,好多山外边的有钱人会特地跑来这深山老林的,就为了找陨石。他觉得这也是个营生,就渐渐开始靠搜寻陨石、贩卖相关消息赚钱,为方便进山,索性托邻居照顾二老,自己独门独户搬到了这山坳里,除了来买消息的“客人”,常年也见不着几个人,只养了条狗,怪寂寞的。
这么多情况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一股脑往外倒的,路从白更没兴趣与他沟通感情,全靠顾繁星捧场攀谈,与大刘你来我往一人一句,也就聊出来了。不过她也是存了私心的,她需要和大刘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