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看着他,轻声说:“我带你去。”
父亲就乖乖地跟着我走了。天启背起熟睡的吴婶跟在了后面。
在市里的第三人民医院,以治疗神经方面著称,看父亲的样子,我便打算先带他到那看看。
虽然父亲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他却十分相信我说的话,可能潜意识里,他还是信任我的。
我们打了个出租车,见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昏迷的人,司机用害怕地眼神看着我们。
“去第三人民医院。”我对着摇下车窗的司机说道。听到这,他迟疑了一会还是让我们上车了。
要知道,这到人民医院可是从南到北,跨越了整个城市,车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刚坐稳,那司机脚下油门轰到最大,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猜啊他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单,然后拿钱走人,毕竟车上一个半疯,一个半死,要是出点什么事,他可不想担这责任。
他就在各种车之间灵活穿梭着,抄着我见所未见的小路。
我看着一路飞驰而过的风景,不禁感慨,现在的城市已经变得这么陌生。
我已经从刚才的悲伤中振作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父亲恢复健康。
“医院到了,你们快下车,噢还有,你看这位大叔……”他转过身指了指我父亲:“他的衣服这么脏,把我的车子都弄脏了,所以你们得加钱。”
我看了看父亲,他这衣服虽然破旧,但还不至于弄脏他的车子。但是现在没时间和他掰扯,于是我扔下两张大钞,就把父亲扶了下来。天启也把吴婶背了下来。
刚进医院的大门,就有医护人员围了上来,热情地询问起来。
父亲见这阵仗,有些害怕地躲在我的身后。
“别怕,妍儿就在里面,我带你去找她怎么样?”我拍了拍父亲的手。
“鹿妍?”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人站在医院大门口对我使劲招手。
一听到这名字,父亲一下子激动起来,朝着那个护士冲了过去。
我赶忙跟了上去。天启则把吴婶交给了医护人员送去治疗。
走进一看,原来这个护士是我的高中同学:徐慧。
父亲明显把她认成了我,激动地拉着徐慧的手,流着泪说道:“妍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徐慧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对她眨了眨眼,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顺着我父亲的话说道:“哎!爸爸,我是妍儿,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工作的地方好吗?”
我暗暗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神经专业医院的护士,对待病人非常有一套。
父亲乖乖地跟着徐慧走去。徐慧把他带到了诊疗室,让医生为他看看具体的情况。
听了我们的描述后,医生大致了解了,他给父亲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后说:"病人现在的精神受到了刺激,有些脆弱,出现了暂时失忆的情况,我建议你给他办一个住院手续,在医院继续观察观察。"
“我不住院,我没病!”听到医生这么说,父亲仰着脖子说道。
“爸爸,我想你陪着我,可是我工作太忙啦,你可以住在这里陪我吗?或许还可以帮忙呢。”徐慧温柔地说道。
只要是宝贝女儿说的话,我父亲总是言听计从,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所以他乖乖跟着徐慧来到了病房住了下来。
父亲换上了病号服躺上了床。
“谢谢你啊,一直陪着我,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父亲笑着看着我问道。
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我叫妮儿!”我轻声说道。
“妮儿……妮儿,这名字和我女儿的乳名一样,真好。”父亲喃喃自语地说道。
就算他忘记眼前这个我,可我的一切却永远烙印在他的心里。
“妮儿,可以给我倒杯水吗?我有些渴了。”父亲憔悴地说道。
我将父亲扶着坐在床边,转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父亲手中。
“让叔叔好好休息休息吧。”天启刚想把我带出病房,楼下突然传来一声令我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父亲手中的杯子瞬间掉在了地上,眼神中写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整个人挤在了床头。
天启赶忙安抚了父亲,让他能躺下来。
随后,我们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其他病房的家属都站在外面看着。不禁好奇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围观的家属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他们也是听到惨叫声才下楼来的。
我看见一个医生从身旁走过,便抓住她问道:“楼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