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他干什么了他就这么累了,每天就是帮我洗个菜,然后吃完饭刷刷碗。”宋母道,随后她伸手指着自己,“你就没有想想我?我这几天起早贪黑的,你们是一点儿活都不帮我做!”
“我也很累,我和梓晨我们在外面遭受多少的白眼,你知不知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宋梓晨一起来就听见他的父母又在吵架,明明以前他们都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跟进入更年期一样。
“阿吟今天不舒服吗?”宋梓晨上前,他敲了敲宋吟的门,依旧没有人应声。
他用力拍了拍,随后一种慌乱感涌上心头。
外面这么吵闹的声音,要是以往的话,宋吟应该早早就清醒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应声。
“你们有阿吟房间的钥匙吗?”宋梓晨慌乱地活动了下手柄,门被反锁住。
“有,我找找!”宋母看见宋梓晨这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随后她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翻找出备用钥匙。
“这里。”宋梓晨一把夺过来然后打开门。
他瞧见宋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宋吟的脸颊,但入手的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就传递到他的手心之中。
宋梓晨慌乱收手,他焦急地喊了两声,宋吟依旧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手放在宋吟的心脏处。
那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儿感觉。
宋梓晨惊恐地后退一步,他急忙转身,直接抓住来人的肩膀哭喊道:“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阿吟,你不会有事的。”宋梓晨双手将宋吟抱起来,宋父跟在他的身后,宋母愣在原地。
他们都似乎没有想到只是一晚上到时间,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救护车来了以后,医生一瞧见宋吟身上沉淀下来的紫红色就心道不好,但他们还是带去医院还是给宋吟做了其他检查。
最后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死亡至少两个小时。
“节哀,是突发性心脏疾病。”
宋梓晨崩溃地抓住医生的手:“不会的,你们在仔细检查一下,他肯定只是暂时性的休克!”
“这位先生,有人逝世我们也很悲伤,我们理解。”
那位医生虽然被宋梓晨抓着来回摇晃,也有些崩溃,但他还是出声安慰。
奈何宋家根本不听这些,甚至直接指责他们见死不救,大声在医院吵闹。不得已之下,医院还是叫来了安保人员。
他们蓬头垢面地被赶出去,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现在的他们,换谁都认不住来是当年在千秋面前趾高气扬地宋家人。
他们绝望的接受宋吟死去的事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却没有想到,刚一进门就碰见穿着制服的人。
“是宋梓晨和宋国登先生吗?您好,您涉嫌参与智峰科技(原宋氏集团)挪用资金罪,您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
相比较宋家的兵荒马乱,千秋这里显得岁月静好。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小山坳里面的路还有泥泞。
公交车朝着四面八方摇晃,坐在车上的人用力握住前面的座椅靠背才能避免自己被甩出去。
这辆公交车上人很少,就零星的几个人。
司机看着千秋上车,似乎有些惊讶。
“学生伢?那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这是放假了?”司机带着当地的口音。
千秋从原身的记忆里面扒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司机是经常开他们这条线。原身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坐这一趟车。
“嗯。”千秋点了点头。
“上高中了吧,今天考大学吗?大学离咱们这儿远点,去首都,那里比咱们这里太多啊。”司机感叹道。
“今天不考。”千秋摇头,今年的报名时间已经过了,他准备明年试一试,虽然他明年才高二。
“明年,明年也成啊。看你样子就知道你这娃聪明,分肯定不糙,到时候不得上个本科。”司机师傅絮絮叨叨。
“我努力努力。”千秋顿了下,随后道。
*
千父今日一早便醒来,便将前不久从山里面捡来柴火堆在灶口前面。
他随后用火机引燃一点儿玉米棒,然后将剩下的柴火填进去。
他就端正地坐在土灶旁边,等着锅开。
周围的一切在他的耳边都是寂静的。以前还有千秋在他的身边,现在千秋也离开了。
千父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他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慢悠悠地起身,走进里屋,打开橱柜,将里面的钱拿出来,摆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