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 凉水?”千秋嘴角抽了一下,这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故意的。
不过大冬天用凉水洗头,就为了让刘老爹不去学校接他,感觉不是很明智的样子啊。
而千秋刚踏入门口,就忽然听见一声错愕的喊声:“你怎么回来了?”
语气中的厌恶丝毫没有掩饰。或许是之前撕破脸了,他们和刘婶儿的关系从暗中汹涌变成了表面上的对峙。
千秋微笑:“听说我那个好妹妹发烧了,我回来庆祝一下。”
刘婶儿气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妹妹发烧了你还幸灾乐祸!”
千秋将袋子放在地上,他将书包从妄河身上脱下来,单手拎着,双肩一怂:“我不需要给她庆祝吗?她不是为了发烧大半夜爬起来洗头吗?”
千秋唇瓣一碰,冷漠道:“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们为了我今日回来特地做的?”
刘婶儿双手叉腰大喊道:“你回来之前怎么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你现在怪我不去接你了?”
千秋回来之前借用老师的手机给家里面打过电话:“我没说吗?之前我没有给你们打电话吗?”
“那,那我也不知道啊,你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刘婶儿脸一红,她当然知道千秋打过电话,只不过她根本不想去让老汉去接千秋。但她肯定不会承认。
千秋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随后将东西放在屋子里面收拾好。刘婶儿或许知道继续呆在这里只会丢脸,等到千秋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千秋拍了拍妄河的肩膀:“新年的衣服买了吗?”
妄河摇摇头,忽然她眼睛一亮,看向千秋:“你有钱?”
千秋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有。奖学金。”。他伸手揉了一把妄河的头发:“去问问牛叔明天去不去赶集,我们蹭一下他的车。”
妄河点头,转身就朝着外面跑:“我去问问。”
屋内,刘金章躺在炕上,喉咙干涩的厉害。她双腿发软,但还是强撑着从炕上下来走进大堂。
“国,国立?”刘金章一出门瞧见外面人的身影,心脏好似被人抓了一把,猛地收缩。他怎么回来了,而且瞧着还很开心的样子。
不应该很愤怒吗?自己的爸爸为了照顾别的孩子将他忘在脑后。刘金章相信,只要想到这茬,没有一个期待父母关心的孩子会不生气,尤其那个生病的孩子还是故意的。
千秋手一顿,他看向刘金章。她的脸泛红,唇色却有些白,整体有点虚但不影响健康:“我还以为你病的不能起来了?这不瞧着挺健康的?”
“我生病了你都不放过我吗?”刘金章急速喘了几口气,随后手捂着胸口低声道。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刘金章哪怕表现出来一副愤怒的样子,她的声音也不似以往一般尖锐。
“那你不如想想,你是为什么发烧。”千秋挑眉,“你自己的选择怎么还要我对此负责?是不是脑袋被烧坏了?”
“对了,我这次又拿了第一,至于你,作为我的继妹却考了倒数第一,啧啧啧——”千秋摇了摇头,不屑道,“你难道不觉得丢脸吗?”
千秋说转身就带着东西进入了刘老爹住的屋子里面。夏季的时候还能打个地铺,冬季还是和刘老爹住在一起吧,虽然千秋有点儿受不了刘老爹身上的那股子旱烟的味道。
隔日,千秋带着妄河蹭了牛叔的车去集市,这是除夕前最后一次开放的集市,他们自家的东西都已经买全了自然不用过来。
回来的时候他们手上拎着没多少东西,有几个袋子里面装着的还是衣裳。集市上的衣裳都很便宜,还可以讲价。
不过现在的人大多数身上穿的还是手缝的棉花棉袄。以前他们的棉袄拆洗是原身趁着假期做的,若稍衣裳小了,扯几块布加上都要被刘婶儿呲一顿。
千秋自己和妄河身上的棉袄今年又有些小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带着老花镜缝衣服的样子,但所幸能动用神力。不过一个时辰就改好了衣裳,也没有耽误他们这个冬天穿,就是差点被雷劈。
“今年先这么穿着,等我高考完带你离开这里。”千秋拍了拍妄河的肩膀。
妄河瞥了下嘴:“算了,这也挺好的。”
年夜过后,正月初七,千秋就又回到了学校。下学期的日子则必上学期更加紧迫,只不过下学期千秋周末回家却没有和以前一样下地帮忙。
他用武力值碾压了刘婶儿和刘金章,只要千秋在家里面,她们俩可就过不上之前被人当成小祖宗养着的日子。以前千秋干的活,千秋一股脑儿地全部推给了她们,专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