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做的?”千秋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绿芜,开口询问。
“回禀陛下,是贵妃娘娘。奴婢应该受的,不怪贵妃娘娘。”绿芜突然仰头,她哭的双肩颤抖。
“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不管了,总归贵妃是有资格做这些的。”又不是什么违规的事情,千秋点了点头。机会他已经给了绿芜,可惜她想要的更多,那对不起,千秋会将之前给过的机会一并收回来。
“奴婢省的。”绿芜磕头回答。
“诶,那还是嫔妾猜错了,之前瞧见绿芜哭的好生可怜,陛下询问她,她却是支支吾吾的,目光还看向殿内,这不清楚的啊,还以为是——”王才人目光扫过沈清华,轻笑一声,就收住了后面的话。
沈清华闻言,似是有些震惊,但随后她温和一笑,看向王才人:“姐姐莫不是看错了,嫔妾不舒服,那时嫔妾好不容洗休息下来,这才让绿芜守在门外。”
“绿芜那一番动作,恐怕是担心嫔妾惊醒罢了。”似乎是想要绿芜给话儿。
“是吗?原是我会意了,那还真是对不起妹妹啊。姐姐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王才人也不知信没信,她将自己手上的红珊瑚麝香镯子脱下来。
王才人起身,她坐在沈清华的身边,拉过沈清华的手。她笑的温和,然后将镯子塞进了沈清华的手里面:“妹妹可千万不要嫌弃啊,这可是姐姐戴了好久的。”
“怎么会,妹妹喜欢还来不及啊。”沈清华伸手摩挲了下玉镯的表面。有些温热的玉触碰到指腹,表面光环温润,看着是带了很久的样子,王才人这话可没有瞎说。
绿芜见状咬了咬牙,不太确定地看着沈答应。
明明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但谁让之前没有能够成功。不过既然沈清华已经开口维护自己,那不如将这个忠心的名头坐实。
即便自己成为不了皇帝的妃嫔,只要沈清华受宠,那自己将来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毕竟当一个不受宠的妃嫔还不如一个受宠妃子的女官。
“绿芜,你既然是替主子受罚,那今日你对朕所问支支吾吾的事情朕就不问了。”千秋看了眼沈清华,“还不好好谢谢沈答应?”
“奴多谢小主救命之恩。”绿芜心一横,她要将沈清华拉下水。这样,他们以后才能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要让沈清华知道,这个宫里面,只有自己是真心为她着想的,其他人都别有目的。
“救命之恩?朕可曾说过要你的性命?”千秋品着这个词不太对劲儿。
这种问话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打上几个板子,行刑的宫人要是没有人的特别指使不会下狠手,最多就是屁股痛上一段时间,怎么就说是救命之恩呢?
“回禀陛下,若不是娘娘今天及时久了奴婢,奴婢恐怕——”绿芜说这话时顿了游戏茶,随后抬眸看想千秋,她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千秋的表情,最终她还是决定直接说,“就被贵妃娘娘打死了。”
“啪!”千秋手狠狠拍响桌子。桌面上的杯子震颤一下,本来盖得端正的被子盖此刻有些歪。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诋毁贵妃!”千秋猛然起身,语气冷冽。
但他的目光落在沈清华的身上,他相信,这个事情肯定与沈清华有关,而且极有可能是沈清华周身气运降下来的原因。
“绿芜,你,你真是太傻了!”沈清华心脏猛地一跳,脊背上面瞬间冒出来冷汗。她砰的一下跪下双手伸向绿芜,似乎是有些感动。
“陛下,小主对奴才很好,奴才无以为报。愿意搭上这条贱名,还望陛下替小主做主!”绿芜脑袋一下子磕在了地上,声音清脆且响亮。
千秋瞧见绿芜的动作,脚步一动,避开了这个叩首。紧接着,他瞧见绿芜突然起身,朝着殿内的墙壁上撞过去。
“来人,拦住她!”千秋瞬间开口。跟在他身边侍卫大步上前,直接将绿芜拦截了下来。
绿芜瘫坐在地面上,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虚和后怕令她能够清晰的听见心跳的声音。
她出了一身的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思考不了,唯有一个念头盘旋在脑海里面:差点儿就真的死了!
“带下去,找人给她瞧瞧。”千秋蹙眉,挥了挥手。
这种动不动就撞墙撞柱子的人,千秋以前当太子当皇帝的时候碰上不少,不过全都是朝堂上面的大臣,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宫女这么决绝的。
以前那些大臣,都是挑千秋的各种毛病。有些的确是性格刚烈,而有些则纯粹是为了青史留名。千秋的做法只有一种:要撞随便撞,他不负责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