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冰刃重新划过流水汇入星河。
千秋脚踩在星河上腾空跃起，朝着交战的地方拉开百步远的距离。
他稳稳地站在水面之上。
此时，他才瞧清楚来人的模样。
千秋微微歪头, 从记忆里面扒拉出来少女的身份，他唇|瓣微动：“你想要杀我？”
少女被反弹起跳, 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她双手持剑，同身一般长的剑稳稳地握在少女的手中。
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千秋，少女的声音带着一股干哑，像是脚踩上橙黄色的落叶，萧瑟且枯败。
“交出神格。”少女话说的非常平静，好像神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人人都能拿出来一样。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一点儿威胁的语气都没有。
“小妹妹，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你的神格，我们一换一，如何？”千秋抬手，他的手心出现了一颗浅金色的珠子。
千秋捏住那珠子含在口中，一股暖流瞬间冲刷着四肢躯体。
“你，受伤了？”少女蹙眉，她瞧见千秋的动作，似乎有些疑惑。
有人能够伤到主神，少女似乎是想到了这个结论，眼睛又亮了一下。
“怎么？你会放过我吗？”千秋可不敢小看面前这少女的武力。现如今的自己，勉强有和她一战之力。
但此战之后，他一切功夫都白费，也不知道要修养多久。
他可能会被打到全身残废，随后被人压在地上，直接徒手取神格。
“不会，趁你病，要你命。”少女抿了下唇道。
千秋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想要吗？就在这里，大可自己来取。”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现自己如今的实力。
“狂妄。”少女手腕侧翻，手中的剑刃朝下，她朝着星河边重重挥舞了一见。
火红色的光凝结成火山的模样，排山桃海般的火焰朝着千秋扑来。、
千秋垂眸，他手指点了三个方位。
而星河上那三个方位水流倒拔而起，向着四周汇聚，连成一张水幕。
火红色的朱雀冲着千秋所在的方向一鸣而下，看似柔和的水幕却将朱雀拦在三尺之外。
赤红的光映亮了千秋的衣袍，白色的蒸汽朝着四周散开。风吹的衣袍飒飒作响，千秋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你就这点本事吗？”
“你下来。”那少女收剑，剑尖立在黑雾之上，她双脚并立。双手将白色的兜帽被吹开。
少女急急忙忙地去拉兜帽，即便没有双手的加持，少女面前的重剑依旧立在原地。
但那一瞬，也足够千秋瞧见少女的惶恐，不安。
“下去？送死吗？”千秋一挥手，面前的水幕被撤掉，重新归于平静。
“历代主神，能者任之——”少女道，她单后握住重剑。
“呵，想要，那便来——”千秋手插入星河之中，刺眼的白光将他全身吞噬，他的身影在这一方空间消失。
少女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离开的方法，她快步上前，却在星河的边缘停住脚步。
这一条横贯整个空间的星河，唯有主神可以踏入。
少女在星河边等待了一会儿，随后便破空而去。
*
夜晚，白炽灯耀的人眼睛疼，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落下，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炽灯，眸中却瞧不见一丝的灵动。
浴缸内的水早已经变凉，那一具瘦弱的身体不自主的颤抖。
红色，刺目的红色从浴缸内漫延而出。
被水泡皱的手指后方为手腕处，那里，几道横向的刀伤交错。
中间一道伤痕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流动的水从水龙头处不断地流淌出来，水面漫过浴缸，从浴缸两侧满满地流下去，带动手腕处不断冒出来地红血丝。
那一缕红色随着水流不断地扩散，直到汇聚在地面上。
躺在浴缸里面的人此时眨了眨眼睛。
他艰难地闭上眼睛，眼睛处传来一阵酸涩，脑海中一片嗡嗡的声音。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千秋倒抽一楼冷气，尽力将自己的手腕抬起来。
但他刚刚举到半空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酸涩。
千秋无奈将手腕搭在浴缸的边缘，防止伤口继续恶化。
他另一只手掐诀，点在伤口处。
随后整个人瘫靠在浴缸上。
千秋深吸一口气，撑着浴缸翻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