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你事事念着你的原配夫人,那么想必也想要个她一场成婚礼,来弥补你们之前的遗憾。”千秋道。
“朕觉得,太子这个建议不错。”皇帝颔首,“有些人啊,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发达了,便忘了自己的原配。朕相信,林卿不是这样的人。”
“林卿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还是要问一问林平南的意见。
“这……”林平南神情非常的痛苦。要是他接受了,他就不能尚公主了,他便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原配夫人了。
不过她是自己的童养媳,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她的命早就没了,现如今,她还活了这么多年,还和自己成婚,应该已经知足了。
林平南下定决心,忽然跪下稽首,语气听起来异常得痛苦:“臣有罪,陛下。臣本想将自己的金榜题名的消息和家人分享,却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原配妻子病逝的消息。”
此话一出,宴席上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皇帝再次问了一句。
只听见林平南接着道:“臣的手书还没有送到驿站,却率先拿到了臣家乡送过来的书信,上面说,臣的原配夫人,因为操劳过度,病逝了。”
林平南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陛下,微臣刚才犹豫,不过是因为虽然微臣的妻子走了,但在微臣心中,她好像还在微臣的身边一样。“
“微臣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就因为这件事情,质疑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有大臣瞧见林平南这一副模样,一时间竟然也想起来了自己那已经死去的妻子,便有些共情。他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林状元郎倒也不用太过于伤心,她肯定是希望你能活的快乐,代替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有人开始出声安慰。
而能对林平南共情的,也就是一些年纪大的官员和那些之前没有和林平南呆过一个包厢的新科进士。
至于那些年在壮年的人,则是静静地看着林平南哭诉,心底有些不屑。尤其是忠威伯,听见林平南这话,直接暴起,额头上青筋凸凸直跳。
“状元郎倒是深情啊!”
他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但也只有这么一句。他要再继续说下去,便要将林平南和他女儿的事情抖落出去。
忠威伯自然是不想让别人记起来自己女儿和林平南事情的。而且他们府最近也在派人去查这一批进士的底细,争取能从里面挑出来一个合适的,入赘他们忠威伯府。
林平南没有出声,他眼睛红红地看着千秋,随后伸手抹了一下,对着皇帝道:“微臣失礼了,微臣适才过于激动了,实在是涉及微臣和微臣原配夫人的事情,微臣情之所至,还望陛下恕罪。”
“林爱卿,你不必过于伤心。”皇帝好似回忆起来了什么,便摆了摆手,“她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
就像是,千秋的母亲一样,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皇帝开口道:“既然如此——”
“皇叔,侄儿有话要说。”千秋忽然开口,他打断了皇帝的安排。
“说便是。”皇帝道,他一点儿都不为这些小事情生气。
“侄儿之前和状元郎有些过节,听见状元郎还未会试之前之前,侄儿便派人关注状元郎,便听见流言说状元郎到处打听当朝官员家闺阁小姐的行踪。”
“微臣想着,或许是状元郎喜欢上了什么人,微臣也没有太在意。可是微臣后来不止一次听见,状元郎打听不同的小姐,而被他打听过的那些小姐,无一例外,后来全部遇见了困难,偏偏,状元郎总能在关键时期,从天而降,将她们救下来。”
“侄儿便想着,是不是太巧了。而且,状元郎这是获得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啊。然后侄儿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侄儿之前和林平南交好的时候,还从林平南的同乡中听过他有原配夫人这件事情,便心生疑惑,派人去查看。”
“哪里知道,结果真是出乎儿臣意料啊。”千秋忽然道,“状元郎的的确确有原配夫人,侄儿派人去查的时候,回信说,一家人身体康健。”
“状元郎,这封信,不过是落在孤的手上一两天的时间。”千秋看向林平南,“状元郎可说,自己的原配夫人是病逝,那孤是不是还得感谢状元郎帮助孤找出来意不负责任的侍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