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祈含笑的目光中，指套尖锐的尖端深深刺入了萧祈的心口中。
萧祈下意识低头，入目是殷红的血迹。
他抬头看向吕雉，眼底隐隐浮现出了错愕。
以他对这个女子的了解，她很傲，同时也是睚眦必报之人。
谁若是招惹了她，她必定叫那人受尽折磨，不会轻易让人死去。
所以他才会这么大胆背叛吕雉，又挑衅吕雉。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真的动手杀他。
“为……什么？”萧祈问道。
她难道不想折磨他，不想看这个他这个背叛者痛苦万分，凄惨收尾，不想看他追悔莫及的样子吗？
吕雉摇了摇头，对萧祈说道：“我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了。”
萧祈和她很像，疯起来更像，但是萧祈更像是年轻时候锋芒毕露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只想着报复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所以在得到权势的时候，她没有将昔日的仇敌全部杀死，而是留着这些人的性命，让他们仰望自己，对自己下跪，看自己的荣华。
现在向来，若不是那时候太过自负，或许吕氏江山也不会败落。
经过了岁月和死亡的沉淀，现在的吕雉更加冷静和理智。
她对萧祈说道：“我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但我更是一个不喜欢承担风险的人。你太聪明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萧祈就是这么个存在。
只要一息尚存，他便能暗中蓄力，突然爆发。
吕雉不想承担这个风险。
她更看中的是安稳。
萧祈是她掌权路上的一根隐刺，所以她要拔出。
这样想着，指套又往萧祈的心口处更深地推进了几分。
萧祈的嘴角也随之渗出了血迹。
这一次，终究是也估算错了。
他深深看着吕雉，将她的相貌印刻在自己脑海中。
如果二人，相识于幼时，就好了。
相识一个，没那么多算计，性格也没有那么扭曲的时候。
这是萧祈最后的念头。
*
薛平贵和萧祈悄无声息失踪了。
然而在朝野上，却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在了水中，只掀起了一丝极微小的波澜。
现在朝堂上几乎已经经历了一轮大换血。
朝堂上新的朝臣们非常多。
这些人非常识时务地推举王允以摄政王的身份，代理朝政。
一年后的一日早朝，朝臣们提议王允登基。
王允登基不过一月，便力排众议，将皇位传给了吕雉。
吕雉以铁血的手腕，凌厉的作风，狠狠震慑的所有人，也逐渐让朝臣们承认她这位有本事的女帝。
吕雉直到死，都没有再选夫婿。
身边陪伴的几个人，都是不聪明却听话乖顺之人。
王宝钏的名声越来越响。
“宝帝”二字也名扬天下。
阴暗潮湿的地窖里，大钢再一次被打开。
里面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他的四肢已经被全部削断，只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身子。
耳朵被削去，双目挖空，口鼻也只剩下窟窿。
他像是一块木头一般，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此人正是薛平贵。
代战每日削掉他身上的一部分，又命人用上好的止血药医治，上好的药材吊着他的性命。
医治完了以后，又关押回了地窖中。
日日如此循环往复。
长久的关押和折磨，已经让薛平贵的意识都几乎消散了，整个人就像是提现木偶一般。
代战完全不在乎他的反应，像是倾诉一般，将今日自己发生的好事，以及有关于王宝钏的传说，全部说给薛平贵听。
也只有在听到“王宝钏”三个字的时候，薛平贵麻木的身子才会小幅度地颤动一下。
代战冷冷一笑。
时至今日，这薛平贵还在做那个皇帝梦呢。
她便要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她的刀子在薛平贵的皮肤上缓缓划过，神情狠辣而又疯狂：“该削的，都已经削过了，今日，我就扒开你这层脸皮。让我看看，欺骗我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幽深的地窖中，只剩下了薛平贵嘶哑而又痛苦的“呜呜”声。
系统看着代战的神情，感慨道，又疯了一个。
这个世界，疯批真是太多了，一个比一个疯。
不过疯批完成任务，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效。
同一时刻，吕雉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王宝钏怨气值为零，任务完成，任务完成程度——完美。】
系统看着薛平贵的凄惨画面，心道，薛平贵被折磨的最惨的一个世界了。
因为几位任务大佬的超额完成指标，系统能够明显感受到，属于王宝钏的怨气力量在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