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下酒水的是陆卿婵,但赵崇说话时却像是带着更深重的醉意。
醺醺然的, 令人作呕。
陆卿婵望向他, 便会想起灵香堂的那一夜,想起那无数双隐晦、恶毒、充斥色念的眼睛, 他们看着的是被段明朔灌酒的她,想着的却是她臣服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男人的恶欲。
令陆卿婵一想到, 就会恶心得胃里翻涌。
热意在不断地跃升,像滚烫的浪潮,几欲将她吞没。
陆卿婵的手臂勉强地撑在床沿,她的手指轻动,艰难地翻找起她藏在锦被下的一支尖锐银簪。
那是她偶然备下的,没想到竟真派上了用场。
陆卿婵紧咬着唇,朱唇嫣红,透着难言的水光。
那张温婉端庄的面容像是熟透的花朵,透着惊人的绮丽。
她口中却仍是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赵崇的心下一紧,只想现今就将陆卿婵揽在怀里,好好地疼爱。
他撩起帷帐,哑着声说道:“我的好卿婵,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陆卿婵已经摸出银簪,就等赵崇待会儿放下短刀,就给他个利落。
她面上春色深重,甚至有些娇艳,脑海里却开始漫不经心地想到,待会儿要寻林府医过来,让赵崇多在榻上躺个数月,省得他再来烦她。
就是要辛苦她再继续持家一段。
“卿婵,你还是处子吧。”赵崇像是要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但他自己却是有答案的,“你们这些世家女,最重脸面贞洁,你定然还是处子。”
那副贪婪的模样怪诞至极,又仿佛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连面部的表情都没法控制。
他的唇夸张地裂开,不像是在笑,倒像是被人用刀划开的口子。
赵崇眼里的陆卿婵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是一块漂亮完美的玉璧,是可以被他肆意欺辱、为所欲为的妻。
“别怕,不难受的。”赵崇俯身挑起她的衣带,“卿婵,为夫会很温柔的,等你尝过一次云雨的滋味,你就知道有多快活。”
细带纤纤,只须利刃一划,便坠在了地上。
他充斥色/欲地说道:“往后,你还要求着我带你赴巫山呢。”
陆卿婵扬起下颌,抬眸冷冷地看了赵崇一眼。
她说了句很难听的话,但赵崇却充耳未闻,只一意地盯着她的面容。
这样的目光是很能抓住男人的心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温婉贤淑的妻,还有这样勾人的一面呢?
赵崇忍不住地开始想,当陆卿婵这双漆黑的眸被快意的泪水蓄满时,会是怎样的蛊惑。
看她咬唇挣扎,看她小腿痉挛,看她哭着讨饶。
这些事只是想想,他的心房就快要炸裂开来。
赵崇放下短刀,三下五除二地将外衣脱下,随意地仍在地上,连裤带也一把抽了出来。
当他伸出双臂,打算环上陆卿婵柔软的腰身,将她抱起来时,一支精致的银簪猛地刺向了他的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尖锐的簪子便穿过他的里衣,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赵崇的脸色煞白,宛若撞鬼了一般。
他大张着嘴,还未能尖叫出声,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那沉重的声响几乎要将红木地板砸出坑来,赵崇跟忽然晕厥过去一样了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唯有腹间的伤处还在淌血。
陆卿婵低喘着气,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便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眼前似乎在冒金星,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黑。
这药劲极重,不仅让她身上发热,还让她的思绪愈加混乱。
陆卿婵昏昏沉沉地拥着锦被,也快要晕眩过去。
正当她意识模糊时,忽然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一道女声讶异地说道:“哎呀,侯爷和夫人都昏过去了……”
“没事,青玲。”另一个人气定神闲地说道,她似乎还端起什么杯盏晃了晃,“这药就是这样,赵崇喝了这么多,怕是今夜都要昏过去了。”
是王姨娘和侍女青玲。
“姑娘,侯爷好像受伤了!”青玲压低声音说道。
她话里带着些恐惧和紧张,像是被吓得不轻。
王姨娘却只是淡然地应道:“无妨,只要他那物什还能用就成,先前他大病着,身子照样是好的。”
王姨娘语气里的平静和熟稔让陆卿婵有些惊异,她虽不通男女之事,可毕竟也快二十,偶尔也会自书册、话本里听闻许多这类事宜。
可她也是第一次知晓,原来还有这种怪异的交/媾方式。
王姨娘慢条斯理地指挥着青玲和一个嬷嬷,将赵崇的伤处勉强包扎,然后就将他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