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哼了一声,心想:这有什么可查的。高阳摆明了就是在诬陷。
皇帝认为是这件事情是诬陷,武媚娘却主张细查,李治一向很听后者的话,于是便派了近身天使去房家质问,这不问倒好,一问直接把房遗直惹毛了。要知道,在太宗皇帝还活着的时候高阳公主就曾多次诬陷于他,而那个时候,顶多就是什么对公主不恭,行为放肆,藐视皇家等。而如今,罪名直接升级,竟变成了意图不轨,强/暴弟媳?
房遗直好歹也是宰相之子,大族出身,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高阳公主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他,毫不顾忌的毁掉房家的名声,简直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啊。
房遗直怒火中烧,秉着鱼死网破之心,他也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状告高阳公主密谋不轨,意要颠覆朝纲。
此状一告,整件事情瞬间由家庭矛盾上升到; 政治矛盾。
于是:闹大发了!
宰相长孙无忌第一个跳了出来,直接当着皇帝的面一脸兴奋的表示:请陛下务必将此事交给老夫来审理。
大概是因为他的情绪过于亢奋了吧。
反正李治是不好拒绝的。
于是便把房遗直状告“高阳公主谋反”一案交给了长孙无忌来审理。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这不过就是房家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戏,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孙无忌出手狠辣,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房遗爱逮捕下狱了。
房遗爱是个什么男人?
那是个老婆给自己带了无数绿帽子却依然能够忍耐的,天底下最窝囊,最懦弱的男人。
大狱的刑具都不用真上,只需稍稍在眼前一亮,那还不是长孙无忌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啊!
于是不过区区两三日的时间。
一份高阳公主密谋联络薛万彻,柴令五,意图废黜李治,拥立荆王李元景为帝的证词,就生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对此,李治必然大怒,亲拿高阳公主前来诘问。
高阳对此却哭天抹泪,一概不认,只说房遗爱是被人所迫,屈打成招。然而,那长孙无忌是谁,见她抵赖,立刻又召来一人。此人是个方士,叫赵晃。生的是眉清目秀,高大俊朗,他乃高阳公主的面首之一,据说自从失了辩机和尚后,这位赵方士就成了高阳心尖上最为宠爱之人。
赵晃上得殿来,二话不说,立刻指认起来。
说高阳公主在私底下对圣上您是如何如何不满,如何如何咒骂,说您如何如何不配继承太宗皇帝的大统。说她早有异心,想要谋害您,改立别人为皇帝。
李治听了这些证词,本就愤怒的他,更加气的的癫狂起来。
至此,高阳公主百口莫辩,被李治下旨,入狱问罪。然而事情到了这里还不算完,长孙无忌立陈说此事后面定然还有更大的内幕,必须继续深挖下去。
李治闻言却多少有些犹豫。
要知道光是现在掌握的这些“证据。”就要有不少李氏皇族之人会掉脑袋了。
“舅舅,不若就到此为止吧。”私下里,李治忍不住哀求起来。
然而长孙无忌却态度强硬,只说道:“陛下年轻,难免心慈手软,但你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那些危险分子,必须揪出来,一个不剩全部铲除!”
说这话时,这位长孙大人面无表情,但一双虎中却尽显狠辣之色。
没有人会预料到,这场由高阳公主掀起,起因不过是想要争夺家产的大戏,居然会愈演愈烈,最终到了人人自危,无法收拾的地步。长孙无忌也借此案,趁机弄权,大肆构陷政敌,最终成功把远在封地的吴王李恪拉下马来。
皇帝闻讯,当即泪洒朝堂。
只哀哀说道:“兄长李恪英武果敢,深得众望,朕对其也十分仰慕,实在不忍杀之。”
然而长孙无忌却率众而出,以国家大义为名,坚定要求皇帝处死吴王。
“难道舅舅要让朕背上杀亲的罪名吗?”
长孙无忌闻言却一脸正气的表示:皇上你杀的不是亲人,而是意图颠覆朝纲的罪人。
“臣附议,请陛下杀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瞬间,朝堂上几乎走出了一半以上的大臣,正在哭泣着的李治见状心中重重一寒。
于是最后,此案被彻底定性。
吴王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荆王李元景赐自尽。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斩首。宰相宇文节,安国公执失思力,谯国公柴哲威、以及房家的、房遗直、房遗则、房遗义尽数流放,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位朝廷官员,被牵连其中,或贬或免,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上下可谓是被长孙无忌给狠狠地“血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