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邓承雁低着头,一字一句回道:“奴才随着穆掌印一起,查到了幕后之人最后的藏身处,便是那荒废了的鬼钰楼。”
“他自那日离开梧州城时,便已经开始筹谋布局了。”
“奴才搜寻到鬼钰楼的时候,到处皆是研制鼠患之毒的秘药和废罐,里面所裹藏着成千上百种的至毒。”
“那鼠患之毒便是他们研究出来的其中一种,用来专门附赠于动物的身上,再由我们人灵与动物平日里的相处中感染上,从而达到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
“而鬼钰离了梧州城后,四处奔走躲藏,让搜寻他的将军官兵们好找。但他却不是为了逃生,而是在声东击西。好让所有人,对他的鬼钰楼放松警惕。”
“这样,我们所有人都不会以为,那是一种毒,而是一场鼠疫之患。”
“好狠毒的心啊!”尉迟鹭愤怒的抬手便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挥了下来,面上泛起了深深的恨意与杀意。
“鬼钰,他这是要亡我家国,毁我凤鸢啊!”
邓承雁连忙低下头去,冲他行礼道:“郡主息怒。”
“他现在人在哪?可有抓到?”
“便在鬼钰楼,穆掌印已经去抓了,现下,怕是已经得手了吧?”
“很好,”尉迟鹭死死的撰起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本郡主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第453章 舍弃谁 万毒之药
晚间
戌时三刻
廷狱监
伸手不见五指的内牢中,听说进了一位罪大恶极的鬼钰楼楼主,此次的鼠患之毒便由他全权引起的,这次,他就算不死,也是难逃一劫了。
“建平郡主——”地牢内的所有宦官奴才,对她很是恭敬。
尉迟鹭手持火红的火焱狼鞭,拖在那冰冷而漆黑的地面上,像是那午夜索魂的恶鬼一般,阴沉着脸,便走进了那间靠在尽头的牢房里。
那儿,也是她曾经被关押过的地方。
“见过首——”那些人将要行礼,便被盛稷给抬手打断了。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本首辅和郡主在便好。”
众人齐齐弯腰行礼,“是,奴才们告退。”
内牢中
那人坐在那靠着墙角的席面上,就这样深沉而冷静的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鬼钰?”尉迟鹭走进牢中,看到他这副落寞颓废的样子,心里很是畅快得意。
“你竟也会有今天?”
“郡主这是……”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再不复往日里的风光,只是那精致阴郁的眉眼间,到底是多了些比旁人高贵的气质和沉稳的气魄。
“想要做何?”
“本郡主想做何?”她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鞭子,悄无声息的走进他,嗤笑道:“本郡主想要你死!想要你为小九偿命!想要你去给外祖父赔罪!想要你去给那些被你害死的无数冤魂忏悔!”
“忏悔?”鬼钰轻扯着性感薄凉的唇瓣冷冷一笑,眼底里竟是满满的不屑。
“本楼主去给他们忏悔,又有何人来给鬼钰楼的人忏悔?”
“你们杀了孟西,又害死了孟玄,断了本座的生意,毁了本座的鬼钰楼,合该你们下去向他们忏悔才是!”
“啪——”他话音刚落下,尉迟鹭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狠狠的一鞭子给抽了上去。
“闭嘴。”
“嘶……”他硬生生的受了这一鞭子,疼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尉迟鹭面上泛起浓浓的杀意,睥睨着他说道:“那些人,罪该万死,本郡主留他们一个体面,已是最大的恩德。”
“你还敢如此狂妄,做出这等子漫天的药局,害死了我梧州城不少的皇亲贵胄,百姓乡民?!”
他吃吃一笑,咬紧了牙,怒嗤道:“一群愚昧无知的贱民,也配和本座的人相提并论?”
“啪——”尉迟鹭抬手便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赤红着一双愤怒至极的桃花眸,怒吼:“你才是该千刀万剐的罪民!”
“啪——”
“你才是愚蠢的不可救药的顽劣之徒!”
“啪——”
“你才是那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死不足惜的罪人!”
“啪——”
“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
她一鞭又一鞭的抽了上去,像似发了疯的人一般,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想要把面前这个害人不浅,不臣之心的人,凌迟处死。
“郡主……”
“本郡主会让你生不如死!绝对……啪……生不如死!”
“郡主?”
“本郡主要你为所有人赔罪,……啪,为所有丧了命的人,陪葬!”
“郡主!”盛稷见她有些失了情绪,便急忙的抬脚走了过来,夺了她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扔在了地面上,冷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