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怎么了?”傅夫人给自家女儿这幅突如其来而急迫的样子给搞糊涂了。
今夜这是怎么回事?还在宫中,尚未离席呢,怎么能如此不知宫规,丢了女儿家的礼仪?
“母、母亲,”她说话有些打着颤,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觉她的手脚早已冰凉。
“我、我们快回府去吧,这宴席马上就散了,到时候出宫的人多,就怕是晚了。”
傅夫人见她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急迫,突然有些好笑,拉着她的手说道:“晚了便晚了,呀,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这可是盛夏啊,虽然是到了晚上,可是喝了点果酒后,还是有些燥热烦闷的,怎么萱儿的手这样冷。
“没什么母亲,”傅萱急忙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转身欲走,“您不回就算了,女儿先走了。”
“萱儿?!还未结束,怎能擅自提前离席?”
傅萱不听她的话,提着长长的青蓝色相间的马面裙摆,跑的飞快。
“奴、奴婢也告退。”草烟匆匆忙忙的行了一礼,也转身跟着追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徒留原地里,傅家夫人一脸的懵。
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结果她们还未离开,傅家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宴席之上,就有人急切的大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
“传太医,传三位医正,建平郡主晕过去了!!”
“建平郡主晕过去了?!”一下子,满场的人瞬间醒了酒,蹭的一声都站了起来,往主位上看去。
骠骑将军忙扔了手中的杯盏,转身疾步的走了过来,“郡主!”
小团子也吓得变了脸,连忙站起身来,大喊道:“表姐?!”
“郡主?!”
“郡主您醒醒,您怎么了……”
下首位上
二皇子尉迟原与三皇子尉迟鸣反应极快的站起身来,却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冲上宴席主位处。
“郡主?!”盛稷慌乱的弯下身子去,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抬脚就往芙源殿跑去。
“首辅大人?”白术、白芷等人被吓得脸色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郡主她突然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嘴角还渗出了红褐色的血迹,倒在了酒桌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
“是、是,奴婢这就去。”
……
南归门
一辆悬挂赤金流苏的门帘马车,迅速从宫门口离开,出了皇宫城。
不过行了几里路,又在那昏暗的夜色之下,停了下来。
丫鬟草烟迅速的下了马车,端下轿凳,让人踩着轿凳上了马车。
那人穿着一袭厚重的玄清色斗篷连帽,遮住了自己全部的面容,再加上他刻意的低着头,让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又是何人。
马车内
傅萱急的不行,直到此人上来,她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开口追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把药下进去了?”
“是…是,我找了宫内的婢子,给她下进去了。”
“可是混着酒?”
“是……是混着酒,这种东西可是有害?”
“怎能无害?”那人取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国色天香,精致小巧的面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傅萱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眼睛睁的大大的同时,有些惊愕和害怕。
那人勾起嫣红饱满的红唇,露出了这么些时日以来,第一次的笑容,道:“它乃是南疆第一至毒,烷星子。”
“药性毒辣,入肺侵蚀,尤其啊……”
傅萱恐惧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好像在是第一次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一般。
“混着烈酒,更加抒发它那至毒侵蚀的作用,不出半个时辰,必定毒发身亡,无药可医。”
“沈诗语?!”傅萱捂着耳朵,冲她大声的嘶吼着,厉声吼道:“闭嘴!我不想听!这事是你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沈诗语冷嗤一笑,眸光好像带着些嘲讽,“你当日里,可是哭着求着问我要这味药的,你忘了?”
傅萱将手拿开,赤红着眼睛大吼道:“我要的是让她性情大变的药,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她只是想让她性情大变,让她变的更暴怒,更桀骜一点,让所有人都讨厌她,厌恶她。
这样,就连盛公子也不会喜欢她了。
她想要的,仅仅只是这样,她没想要害人,更没想要人的性命。
“让她性情大变,不就是想让她死吗?”沈诗语一眼就戳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出言讥讽道:“你这样,于害她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的,才不是你说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