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的错,姑姑别生气,奴婢给您赔罪了。”雪儿端着绿豆汤低着身子,给她行了一礼,满含歉意。
“不用,”白芷不看她,抬手招了不远处的宫婢怜儿过来,对她嘱咐道:“将这话本子送到偏殿去放起来。”
怜儿伸手接过,却有些缩着小肩膀害怕道:“是、是偏殿吗?可是平日里,万公公是不让奴婢等人随便进出的。”
“麻烦!”白芷伸手又夺过她手中的话本子,“我自己去。”
怜儿低下身子去,吓得不轻,“奴、奴婢……”
白芷看了一眼身后的殿门,转头看着她们,命令道:“看好芙源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
二人齐齐低身行礼,“是,奴婢明白。”
白芷拿着话本子,转身去了偏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她自己亲自去内殿整理话本子的好,免得郡主日后若是想起哪本话本子了,她们又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见她离开了,怜儿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小声道:“姑姑好生吓人。”
身旁的雪儿轻声一笑,“她做奴婢的时候,胆子比你还小呢。”
“雪儿?!”怜儿转头瞪向她,不喜欢她这样开玩笑。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雪儿向她认错,又道:“我将这绿豆汤送到殿内去,你先在这里看着。”
“嗯,好。”怜儿乖乖的点头,站在芙源殿的长廊下,亲眼看着她端着手中的绿豆汤,踏进了内殿。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干了什么蠢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
……
密道之下
墙壁紧实,地道宽敞,路段漫长不见尽头,说话都带着些许的回音。
“郡主!郡主,您慢着些!”
“您等等老奴!”
“郡主!!”
尉迟鹭猛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来,睥睨着他,冷漠道:“闭嘴,再敢乱喊乱叫让人听见,本郡主割了你的舌头。”
“嘶——”万公公吓得急忙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睁大恐惧的眼睛摇了摇头。
“要么,你现在回去,把嘴给本郡主闭严实了。”
万公公捂着嘴巴摇头,不不不不,不可以的。
“要么,你安静的跟在本郡主的身后。”
万公公捂着嘴巴点头,这个可以,这个可以的。
尉迟鹭不理他,转身抬脚离开,这个阉人事情就是多,瞻前顾后,比白术姜赫还要麻烦。
也不知通往内阁的出口方向在哪儿?
她出去了,不知会不会碰见旁的什么人?若是被内阁的大学士发现了,密道一事,必守不住。
不过不管这出口方向在哪,她都要让这罪奴,吃不了兜着走。
但她万万想不到,这出口的方向竟然在……
密道越走越窄,越走越小,以至于最后,尉迟鹭是爬着上来的。
这该死的阉人,竟敢骗她?
还说什么不用弯腰低行,一路畅通,那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简直是活受罪。
“嘶——”她膝盖疼的一颤,身子差点从阶台上滚下去。
“郡主小心。”万公公小心翼翼的爬在她的身后,护着她的身子,怕的不行。
“滚,别碰本郡主。”她现在火大的很,别等她上去了,这个阉人和上面那个罪奴,她一个不放过。
……
内阁
午时正
“咚咚——”初一敲了敲殿门,喊了一声道:“大人,下属给您送午膳来了。”
“进来。”
初一提着手中的食盒,推门而入,“大人,您快歇歇吧,好不容易今儿个不用早朝,您却这样不眠不休的在这儿处理公事,累垮了身子可怎么办?”
“放下吃食,出去。”
“大人?!”
“出去。”他的态度不容拒绝,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在书写着什么,可是话语里面所包含的压迫感,却不容置喙。
“下属不说话了。”初一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敢再开口劝他什么,放下手中的食盒,便在桌位前一一给摆上。
这么几日,保皇党与首辅党的人又争执了起来,全是那仲孙南阳搞的鬼。
现在可倒好,两方势力倾倒,所主张的方向来了一个大转变,原是主和不战的保皇党,坚决拥护仲孙南阳出征,而原先主战不和的首辅党,却坚决不出兵。
陛下又不敢压着他们大人与金老同意仲孙南阳出征,只能这样一日一日的耗着,就看谁耗不下去了。
因着这朝堂政务一事,陛下就先放下了,他实在是不想听着这些朝臣们的争论,头疼的紧,便放言五日不早朝,三日不拜见,锁了东雀门,任何人都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