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哩叭啦”的棋子掉了一地,声音清脆可闻。
厢房内外,更是清清楚楚,听的外面的众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极了。
“你放肆!”尉迟鹭半倒在棋盘桌上,疼的冲他大声吼叫,恨不得拿刀砍了这个狗东西。
“微臣放肆也是郡主您逼的!”他如今被她逼的都快要疯了,她如此冷心冷面,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这么多的时日里,她都未曾关心过他一句,他可不要疯了吗?
他手臂穿过她的身后,挡在她与那生硬的棋盘桌前,小心的护着她的腰肢,开口说的话却又冷声的厉害。
“郡主如此不顾后顾之忧,将微臣抛之于脑后,任用他人,微臣还不能放肆吗?”
“你别忘了……”她抬起脑袋看向他,桃花眸里泛着红润冰冷的愤怒,“你如今的首辅位,是外祖父给你的。外祖父只是年纪大了,可不代表,他能放任你,无法无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低声笑了,笑的清冷而愉悦,离的她这样的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笑意是从胸膛内,发出的真心实意的感受。
她惊诧的抬眸看向他,有些莫名的同时,心里也紧紧的悬起了一把剑,隐隐有些猜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所说的话,就验证了她心里的想法。
他凑近她,低声说道:“微臣做的任何事情,金老他都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赞成微臣的想法与作为,包括……郡主您。”
她蓦然的睁大瞳眸,偏头与他视线对上,“不,不会的,外祖父怎的会同意这样的事?!”
“你在撒谎,你在欺骗本郡主?你想死?!”
“微臣岂敢?”他又低下身子,靠近她的脸侧,耳后,像条毒舌一般,缠上了,就甩不掉了。
“金老的意思是,微臣能拿下郡主,是微臣的本识,若拿不下,也要奉郡主如神,终身侍奉左右,不可违拗一分,逾矩一寸。”
她气的推攘他,怒声道:“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不是违拗与逾矩是什么?大胆罪奴,当真是该死。
他大手收紧,猛然箍住了她的细腰,低头与她视线对上,道:“微臣这辈子,可以终身侍奉郡主左右,认郡主为主,供郡主为神,但郡主是不是忘了,是您三番五次将微臣踩进烂泥里,逼迫微臣放肆的?”
“你……”
“所以微臣如何做,都是郡主您逼的。”
“你胡说八道!你滚开!”她再次用劲,抬脚便要踹他。
他早有防备,微一抬腿便将她的细足抵到软榻边,再动不了分毫,只能任人宰割。
“放、放开……”她疼的细眉都皱了起来,心里痛恨的不行,该死的混账东西,别让她站起来,不然她一定砍了他。
他松了一点力道,却没有放开她的身体,冷声道:“郡主方才不是说的厉害吗?怎的不说了?”
尉迟鹭:“……”
她现在被压在这棋盘桌上,能说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就想把这人给杀了,一了百了。
盛稷也能猜到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不由的开口提醒道:“微臣知道郡主您此刻很想砍杀了微臣,但是微臣想要劝告郡主一声,能做上首辅位置的人,除了微臣之外,您觉得谁坐上了,不会至金家于死地?不会至郡主您于死地?”
尉迟鹭痛恨的转过头去,不想看他,自知他此话说的对极了,她就算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他之外,何人又敢说,一定能奉她如主子?奉金家为主子呢?
就算是内阁出去的人,或许都是有异心有软肋的。
只有他盛稷一人,无欲无求,孑然一身,是最好掌控的人选。
“便如您所说的太傅大人严翡,郡主您觉着他就是个好的了?”
尉迟鹭沉默不言,却也不想转过头来看他那张讨人厌的脸,便这样呆呆的看向一旁桌位处的隔断山峰屏风,有些许的无助和迷茫。
好像除了他之外,她确实再无旁的人选可用了。
而严翡……
“他,”盛稷低下额头,凑近她的另一只耳畔,幽深而冷沉道:“是十一皇子的老师,您觉着,他不向着皇家,会向着您吗?”
她嗓音有些嘶哑难堪,道:“闭嘴,滚。”
再如何,不关他的事。
他面色一沉,伸手捏向她的下颚,掰过她的脸转了过来,“除了微臣,您无人可用,您也只能用微臣。”
“微臣,才是您最大的倚仗与最好的筹码。”
她吃吃一笑,有些冷意冰凉,看着他问道:“你能为本郡主做什么?废了尉迟鸣吗?”
“只要郡主您想,那个位置,您也可以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