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施茵茵肯定的摇头,低声回道:“不会,建平郡主不像那样的人。”
“那首辅大人呢?”
“首辅大人就更不会了。”
厢房内
桌位前的盛稷缓缓站起身来,抬脚便往一旁的窗格前走去,背对着她说道:“郡主这是何意?微臣不知。”
“不知?”她冷笑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抢先一步比他站到了窗格前,抬眸睥睨着他,压迫道:“那什么员外郎的,不是你叫过去赔不是的?”
“骂本郡主的人多了去了,本郡主各个都要知道吗?”
“本郡主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替本郡主抓了个非议本郡主的人啊?”
盛稷抬眸瞧了她一眼,见她气的厉害,忽而就想看她更气的样子了,道:“不谢,微臣分内之事。”
“盛稷!”果然,她气的不行,连拍棋盘桌案,怒目而视,“与你何干?你莫要多管闲事,让本郡主用个晚膳都不得安生!”
“微臣也不得安生。”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引得她的视线狐疑了起来,眉头也皱的死死的。
“那人便在微臣面前说的您,微臣如何视而不见?”
“……”
“难道要微臣听到了这些非议郡主您的话,还要当作听不见吗?”
“……”
“好,既如此,微臣下次若是听见有人辱骂郡主您——”
“闭嘴!”她气的脱口而出打断他说的话,面颊气的红润极了,怒道:“你敢?!”
他当真是无法无天极了。
如今不仅敢忤逆她,还敢如此肆意的反驳与逼迫她,她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
“那郡主又是在做何呢?”他轻嗤一笑,长腿一迈,便从她身旁错开,坐在了放棋盘的软榻上。
“微臣惩罚非议您的大臣,您不高兴,未曾说下次再遇,便不惩罚了,您依旧不高兴。”
“所以微臣要如何做,郡主您才能高兴?”
他转过头来,直盯着她的身影不放过,似要她给个答案的意思。
尉迟鹭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寒凉道:“本郡主如何才能高兴?有你在的地方,本郡主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盛稷面色一沉,周遭都开始泛着永无止境的冷意和森寒,仿若天际便在这一刻,忽然就阴沉了起来一般。
“宫里宫里,你堵本郡主的密道,宫外宫外,你让本郡主不得安生?”
“你想做什么?”
“盛稷,本郡主问你话呢,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愤怒的视线看向他,整个人气的厉害,恨不得上前去把他这张脸给划上一刀,再给他几鞭子,看他可还敢如此无法无天,以下犯上。
他阴着脸看她,一字一句顿声道:“微臣想做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他至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
堵芙源殿的地下密道是为了她,怕宫里的那位圣主再发现了去,先一步堵上了,以免她下次再偷溜到他人的宫殿去,再被其他的大臣或是宫人发现了,遭来横祸。
晚间惩罚齐大人一事,一是为了挫挫齐豫他那嚣张的锐气,与不识好歹的性子。二是为了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他的主子可不是什么沈少师,而是皇家之人。
这三来,自然也是为了……见她。
他知道的,齐豫一过去认错赔罪,她必定是要过来问责,追究事情原委的。
果不其然,他料想的没有错,她果真过来了,却没想她的脾性这样大,三言不过两语,便要冲他吼叫,讨个说法。
他的目光冷冽深沉而具穿透力,仿若在嘲笑俯瞰着她,让她颇有些无地自容与自取其辱。
尉迟鹭握紧了双手,抬着头看向他,嗤笑道:“本郡主管你要做什么,只要这事别碍到本郡主的头上,就不关本郡主的事。”
怎么不碍到她的头上,又如何不关她的事?
他所想所为,尽皆是为了她,如今她一句不关她的事,便想将这些事情给推的干净了?
她以为她招惹的人,是她说要撇清就能撇清的吗?
尉迟鹭说完这些话,也不等他回应,冷着脸便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密道一事,本郡主已让韩严与姜赫重新打通,你莫要再坏本郡主的好事,不然,本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他忽然勾起那薄凉的唇瓣,冷冷的笑了,笑声多含自嘲与讥讽,就连那冷白俊逸的眉宇间,都透着几分厌世般的冷酷,不近人情。
“郡主当真是如此冷心冷情之人,微臣,甘拜下风。”
她要撇清与他一切的关系,就连他替她所做的这一切好,她都觉得是负累与烦杂。
她所认为的好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