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微臣的身份低微,不配赠郡主此等贴身之物,让郡主为难了?”
他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拿到这根摔坏了的珠钗的?
尉迟鹭撰紧了细白的纤指,咬了咬唇瓣,眸子有些彻骨冰冷的寒意,该死的一群阉奴,竟然背着她勾上了盛稷。
“郡主,您,要作何解释?”
他句句逼迫,声声入耳,仿若她不给他一个像样的理由,他便能永远的追问下去。
她掐着手,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本郡主不喜欢,便扔了,你以待如何?!”
还要杀了她吗?他敢吗?
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她的面前如此质问她?
“不喜欢?”盛稷逼近她的身前,逐渐跨入危险的距离中,冷声相问道:“是不喜欢上面的芙蓉花,还是不喜钗子的样式?是不喜欢明珠,还是不喜欢钗子的颜色?”
见他如此以下犯上,尉迟鹭怒声喊道:“本郡主都不喜欢!盛稷,你胆敢对本郡主做什么,本郡主绝不会放过你!”
“郡主好生过分。”他勾起薄凉的朱唇来,冷冷的笑了,“只许你扔了微臣所送的珠钗,却不许微臣对郡主做些什么?”
她桃花眸愤然的睁大,怒目而视,气得不行,“你敢?!”
“郡主毁了微臣的心意,微臣便毁了郡主的人。”
第264章 何其多 得寸进尺
大牢内
烛火的光芒若隐若现,应衬在二人的身影之上,面色都有些发寒。
尉迟鹭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砍了,怒道:“你想动谁?本郡主的人,你想动谁?”
白芍,白术还是姜赫?
白芷,还是穆兼章?
他想怎么样?就因为她扔了这根芙蓉珠钗,他就要造反了不成?
“微臣知道郡主的打算是何,也知道韩严去做了什么。”
“盛稷?!”她心有一瞬间的慌乱,声音骤然拔高起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他弯唇笑了,笑的有几分的瘆人和可怕,就好像被一种毒蛇给盯上的感觉,阴翳万分,骇人十足,“微臣本不想动他的,也应着郡主的意思,让他留在您的身边伺候,可是郡主非要下微臣的脸,给微臣难堪。”
“本郡主没有。”
“那郡主扔了珠钗又是何意?”
“盛稷!”她咬紧了牙,死死的盯着他,该死的罪奴,竟敢质问她。
他从来时到现在,脸色一直这样沉着,尤其是不说话时的神情,越发有几分的逼迫意味。
她怒声说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他轻笑一声看着她,低嗤道:“郡主这话便是错了,是微臣得寸进尺,还是郡主几次三番不把微臣放在眼里?”
“你一个——”
“微臣一介罪奴,岂敢对郡主如此言语?!”他冷冷的打断她说的话,接了过去,笑了,“郡主可是要说这句?”
她捏紧了手,死死的瞪着他,该死的狗东西,他的胆子是愈发大了,现在都敢打断她的话,胡乱指责了。
“郡主莫要忘了,微臣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郡主。”
“也是为了你自己。”她嗤笑一声睥睨着他,言辞有几分的嘲讽与轻视,“莫要说的那么好听,那个位置,就算本郡主不说,你难道就不想要?”
他脸色蓦然一冷,燕眸染上几分可见的冰寒,细长的眼尾处,带着丝丝冷冽的可笑之意,“郡主这是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
是她一直推崇着他要做上那个位置。
从头到尾,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他想要这个位置。
“本郡主不与你攀扯这么多,总之,本郡主告诉你,韩严是替本郡主去办大事的,你敢动韩严,就莫要怪本郡主对你不客气。”
“郡主又何曾对微臣客气过?”盛稷轻转过头去,瞥着那桌面上的芙蓉珠钗,冷声道:“想让微臣不动韩严也可以,那就请郡主将这支钗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来。”
尉迟鹭气的挥手打他,怒声:“它已经坏了,如何恢复?!”
他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整个人也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凑近了她,压迫着她,低沉:“郡主也知道这坏了的东西不能恢复,那又怎能要求微臣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你说什么?”
“微臣已经派人去了烟州城一趟,韩严,活不过今日。”
“盛稷!!”她整个人如火中烧,手臂被他桎梏住,动不了,更别谈打他了,但若是不打他,她心里的怒火又熄灭不了,不由的抬起另一只手便打了上去。
盛稷将她的另一只手臂也给握住了,低下头去,紧盯着她道:“郡主也知道生气吗?那郡主何曾想过,您扔了这支珠钗时,微臣又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