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双足脚踩地面,沐浴着那斜射进来的微光,更衬肌肤凝白,仿佛踏着光,高不可攀。
“砰——”她吓得跪了下去,连带着身后一群的宫婢们,颤抖低声:“见、见过建平郡主,郡主万安!奴、奴婢是奉陛下的口谕,给、给您送佛经来的。”
尉迟鹭冰冷至极,轻嗤:“你把它扔在地下,说是在给本郡主送佛经?”
春桃连忙跪着身子挪了过去,捡起地下的佛经捧了起来,高过头顶,恭敬的颤声道:“是、是奴婢罪该万死,没、没有拿住。”
尉迟鹭不在,或许她还能蹦哒一会,只要尉迟鹭出现了,她就是随意的说一句话都是不敢的。
“呵。”尉迟鹭冷漠十足,转身进了内殿,“跪着吧,本郡主现在心情不好。”
“郡主?!”春桃大惊,身后的宫婢们更是心如死灰。
白芍低嗤一声,跟着走了进去,“活该!”
白术不敢再看,急急忙忙的进了内殿。
“郡主,您可要用膳?”
姜赫守在殿外,时刻盯着地下跪着的一群人,低呵:“跪好了,别乱动!”
春桃身子酸的不行,手上还举着一本极厚的佛经,听他这样一说,差点要哭出声来。
宫殿外
邵鑫扒着院外的殿门看向里面,面上一阵焦急,“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跪这么多人啊?”
他到底能不能进去啊?
传话的公公进去,站在台阶上与姜侍卫说了什么,再然后,他就见公公进去了。
好一会,也不见出来。
他更急了。
内殿
白芍低声道:“郡主,万公公来了。”
尉迟鹭拿起手中的玉勺,搅了搅手中的锦丝糕子汤,不甚为意道:“他来做什么?”
万公公跪下行礼道:“见过郡主。”
“说吧,什么事?”
“南归门的邵侍卫求见。”
“谁?”
“邵侍卫,邵鑫,与盛侍卫一同当职的侍卫。”
她放下手中的糕汤,拿起一旁的芙蓉玉帕擦了擦唇角,低冷:“不见,没看见本郡主禁足了吗?”
白术拿着手中的淡雅平底白色绣花翘头鞋,跪下身子去,替她穿上。
万公公什么都不敢看,从进来时就一直低着头,道:“奴才也是这样说的,但是邵侍卫说他有紧急的事情求见您,还……还说什么……什么盛侍卫的事。”
“盛稷?”她话音一顿,面色冷沉,道:“让他进来。”
“是,奴才告退。”
邵鑫过来时,看着门口被罚的一帮人,默默的为自己祈福,可别再罚到他的身上了,他这板子还挨在身上呢。
“卑职邵鑫,见过建平郡主,郡主万安!”他抱拳行礼。
尉迟鹭坐在主位之上,捏着手中的玉玲珑球观赏,连眸光都未分给他,道:“什么事?”
他抬起眼眸,直视着她,略带考量道:“卑职、卑职是想……”
“大胆!”白术冷声呵斥,严声不已,“郡主乃是外男可见?!”
邵鑫:“?”
郡主上次不还去了侍卫处吗?
那见了外男不多吗?!
白芍跟着出声道:“还看!?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不不不——”邵鑫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卑职不敢,卑职来这,真的是有事要求郡主的!”
“有事相求?”尉迟鹭低低出声,抬眸瞥向他,倾吐道:“你还站着?”
“砰!”邵鑫跪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说跪也是能跪的,态度无限诚恳道:“盛侍卫受伤严重,已经晕过去三次了,还希望郡主可以赐下止疼的麻沸散,让盛侍卫挺过这一遭。”
“你说什么?!”尉迟鹭当即摔了手中的玲珑球,声音冷冽清清,“那太医院的上百名太医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医治吗?!”
“嘭!”他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眼泪说来就来,“郡主明察啊,那盛侍卫本就是伤上加伤,如今又挨了三十板子,怕是、怕是挺不过今晚啊!”
“拿本郡主的令牌,去请张医正、杨医正、颜医正速去侍卫处,替盛稷看伤。”
“郡主!”邵鑫连忙打断她,这样一去岂不是露馅了?哭嚎道:“张太医刚给盛侍卫看过伤,如今盛侍卫缺的根本就不是太医,乃是麻沸散啊!”
这一个时辰有没有到?
这还要求到几时啊?
尉迟鹭扫向一旁的人,吩咐道:“那就去拿麻沸散,还愣着做什么?!”
白术连忙低声,“是,奴婢这就去。”
麻沸散乃是麻药的一种,专门诊治特大伤痕留下的止疼难忍之状,就连医馆都没有,更别说侍卫处,可谓是千金难求。
但是麻沸散的副作用极大,一般,也没有人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