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戈不满,怒气冲冲道:“凭何要听她的?!就是因着她公子才会——”
尉迟鹭猛的打断他要说的话,视线冷漠的压向他,“那你是想他死吗?”
“胡说!下属怎么会想让公子死?明明是你这个——”
“彭戈?!”
“你说的对,是本郡主想让他死,”她故作无所谓的点点头,带着姜赫便要离开,“那你们便不写吧,等着皇伯伯的旨意下来,你们就看他是如何死的吧。”
“不——”掌柜的抬脚便拦了上来,额头冒着冷汗道:“彭戈他胡言乱语的,郡主别与他一般计较,小的这就去备纸墨来,还请郡主您留步。”
她桃花眸轻掀,瞥着他字字倾吐道:“那你还不快去?等着本郡主替你准备呢?”
掌柜的不自在的笑了笑,“郡主说笑了。”
“士叔?”彭戈心有郁结,还未待发作,就被掌柜的连人带打的拖走了。
备好纸墨之后,掌柜的连桌案边都没有碰上,就被姜赫以郡主身边不喜陌生人靠近为由,打发出去了。
掌柜的呆住了,这是何意啊?难不成郡主她要……
“啪,”片刻后厢房的门被打开,坐在房外阶台上的掌柜的和彭戈两个人,听到动静后急急忙忙的站起身。
“郡主——”
“将这书信速送去望城,五日之内,盛稷要是不快马加鞭的回来,就等着替本郡主收尸吧!”
“这?”
“还不去?!”
“是是是——”
……
出了冠林小巷后,主仆二人不做耽搁,便急忙回了俞宁寺庙。
夜间繁星点点,清风徐徐,皓月的影子拉的很长,落在那人的身影之上,像似渡了一层迷人的光辉。
他前脚看着那主仆二人进了寺庙,后脚便下了马车,步伐稳稳走来,状若无奈道:“郡主……”
尉迟鹭身影一下子顿住了,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心跟着一慌,“韩纪?”
见着是他了,她的心才跟着放了下来。
韩纪勾起了唇瓣,轻露笑颜,如沐春风般的和意道:“是微臣,吓到郡主了?”
“您怎的,这么晚了过来了?这、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是掌印大人神机妙算,猜着了郡主必会出宫前来,才让微臣在这,守株待兔。”
她泄气般的目光看向他,不高兴道:“又是穆兼章那个小人,他管天管地,管东管西,还要管本郡主出不出宫不成?”
他好笑的走向前来,将手中打包好的芙蓉糕点递了过去,“郡主可不能说这话,穆掌印是为了郡主您好。”
“这是微臣方才从盛白楼经过时,给郡主您带的糕点。”
“现下时辰已晚,怕是不能吃郡主爱吃的水晶虾了。”
尉迟鹭有些心喜的接过糕点,低下头瞧了一眼,才看他笑道:“你怎的还想起给我带糕点了?我记着你的府邸过来这边,好像不从盛白楼门前过。”
他不自在一笑,“是不过的,但微臣过来办事,还未曾回府。”
“原是这样,那就多谢你了。”
“郡主倒是与微臣客气了?”
她摇了摇头,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问着:“身上的伤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郡主不必担心。”
“那就好,皇伯伯最近可是给你安排了什么旁的事情?怎的本郡主这几日未曾见你来上朝?”
除了小团子的拜师大典上,他出现过一次,其余时候,不曾见过他的人影。
她当日还想让人叫他过来芙源殿一趟,好好问问他的伤势如何了,却被宫人告知,韩小将军并未来此上朝。
听她问了这话,韩纪心跟着微暖起来,抬眸一笑道:“陛下打算让微臣去接手汉北城关外的三十万大军,正在商量着调派人手一事。”
“什么?”尉迟鹭惊住了,桃花眸瞪的大大的,问道:“为何派你前去?这在朝为官的武将不在少数,你这回来梧州才几月,又要派你去汉北?!”
“陛下心里没有旁的人选了,当日在御书房内……”韩纪话音顿了顿,忽而抬眸看向她,眸子里面所蕴含的深意让她看不懂。
她便出声相问道:“在御书房内如何?”
他轻声:“原是定了盛稷前去的。”
“盛稷?!”她大惊失色,急忙道:“怎么又会是盛稷?”
韩纪眼色暗了暗,心渐沉入谷底,低声说道:“微臣……微臣就知郡主您不忍盛稷离开梧州,是以……是以微臣在陛下与首辅大人面前提议,微臣前往汉北关外,替陛下看顾好南疆一族,保我凤鸢国昌平。”
她慌道:“本郡主是不愿他前去汉北,因为本郡主需着用他,可本郡主更不愿看你去汉北关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