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艰涩,不肯与她对视。
“是么?”秦易的语气似乎风轻云淡。
时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了想,或许秦易是……触及伤心事,现在十分脆弱?
系统被屏蔽了,也不能逼逼赖赖警告她不能ooc。时槐略作思考,她伸手拍了拍秦易的肩膀,和他道:“他们都是些嫉妒你的小杂碎,不用听他们的。反正我觉得你很厉害,至少……可以违背天道?”
她就不一样了。
剧情要她五更死,三更摔成肉泥还得活着。
时槐收拾心情,继续安慰道:“所以,其实你挺好的。”
“大小姐。”他忽然打断她,琥珀色的眸子透出锐利的光,竖瞳细长幽冷,落在她手腕上的手按在她脉搏处,“我叫你不要说了,你不听的。”
温热的血液从她体内奔流而过,带起有规律的跳动。
蔷薇花香馥郁浓稠,在绯红的帷帐内流动。
时槐似乎一愣,随即皱起漂亮的眉毛,桃花眼有点泛红,好像在忍什么忍得十分不舒服。雪白的脸颊鼓起一点,红唇微抿,一咬唇别过脸去。
秦易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收拢,青筋浮起纹络。
“凭什么不让本小姐……”
他手指一下子松开,时槐的疼呼咽入喉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抵住她的后脑亲吻她。秦易眼尾红得仿佛要滴血,魔气不受控制地滋长,化成丝线将时槐和他裹起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两人就被包裹成密不通风的蛹。
黑暗里感知尤为敏锐。
时槐能听见他越来越急促的低喘,隐忍又用力,扣住她后脑勺的手腕绷得发硬。她挣扎了一下,脚踝飞快被丝线束起来,吊在他怀里。
她一动不敢动,试探着道:“……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她才感觉到秦易艰难地抬起头,嗓音沙哑道:“无碍。”
时槐更慌了。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
时槐一动不敢动,果然感觉到少年冰冷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顺着侧脸往下——
“我……”她慌了。
秦易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少年低垂着脑袋,像是小狗一样蹭了蹭她的颈窝,和她紧紧依偎在一起,嗓音微颤,“既然不嫌弃,那就不许离开我。”
他的体温冰冷,紧紧攀附着她时,好像是在贪婪地汲取她的温度。
时槐被他抱得结结实实,忘记挣扎。
她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所以她避之不答,干脆继续在脑子里演算第二道符文如何解开。
但沉默本身,就是否认的意思。
秦易也不说话,只是和她在黑暗里依偎在一起。少女体温温热,心跳也逐渐趋于平静,看不出来厌恶,当然也看不出来一点点的喜欢。
“大小姐。”他出声。
少女慢吞吞抬眼,因为习惯了黑暗,她能看到他雪白脖颈上泛着冷光的皮质颈链。
“嗯。”她答应了一声,随着短暂的冷静,她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干脆抬起下巴,语气和以前不耐烦,“你既然觉得自己不属于我了,也不用听我的话,那便悉听尊便吧。反正……本小姐已经落魄了,是吧?”
时槐把脸埋进膝盖,不想搭理他。
她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现在睡眠时间都比正常人多少俩时辰,在黑暗里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困得不行了。
秦易看着少女蜷缩起来,单薄的肩胛骨微张,如脆弱美丽的蝶翼。
少年有一瞬间的无措。
“主人,”他闷闷唤了一声,弯起膝盖,半是跪伏在她面前,学着黑市里的妖奴那样亲吻她的脸颊,手指捧着她的侧脸,“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睡……睡我,也可以。”
时槐一个哆嗦,鼻子磕巴在膝盖上。
她本能地,吸了一下鼻子。
时槐:“……”
安静如鸡.jpg
秦易抱着她,雪白的衣袂窸窣作响,他在晦暗的光线下褪去外衣,漂亮的肩颈线条格外流利。察觉到她微微抬起头,他手指一顿,似乎有些羞涩的迟疑,“我偷听到大小姐和苏桃桃说话,若是想做别的,也可以。”
时槐干脆利落,把脸往下一埋。
已死,勿cue。
但是……别的?当然是那条,让她无法离开任务世界的颈链啦。
她犹豫着抬起脸,“我想摘掉你的颈链。”
少年垂着眸子看她,过了一会,“好。”
时槐其实有些意外,秦易明显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之前才用布下那么多道符文的颈链。但她也没有细想,有了秦易的首肯,一切都好说了。
她伸出手,按着他的指引去摘。
秦易十分配合,安安静静坐在她对面,眸子沉寂。
不知道为什么,时槐没由来有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