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
哪有这样的？阿萤偷偷瞪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个最随便的，“那就瘦肉粥吧。”
说完，见人就要直接向外走，阿萤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面色僵硬了下，“等下。”
裴肃应声转身看她，以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阿萤不由得攥紧了些手中的玻璃杯，眼神游离，“那个，可不可以帮我带一包卫生巾？”
病房里气氛似乎都凝固了一下。
直到关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淡淡的嗓音，“在这里等着。”
人一走，凝固的空气仿佛瞬间又得以流动了。
阿萤揉了揉微微有点发烫的脸颊，分不清是发热导致的还是刚刚太过于紧张导致的。
额头上和脖子上都有些先前出汗导致的黏糊糊，阿萤将头发向后面拢了拢扎了起来，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时，经过玻璃窗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家医院内部的绿化很好，从她这间病房的窗户俯视下去，能看见一楼被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绿植，还用花卉摆设成了“祝您早日康复”几个大字。
只是，现在“早”字边上站的几个人影里，有一个看起来格外熟悉。
一言姐不是说朋友生日要出去吃饭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她正想着，忽见那几个人影中看起来格外高壮的男人伸手推了对面的女人一把，赵一言好像是要去拦着，也被带着一起推倒，撞在了身后的绿植上，然后那几个人又迅速围了上去，其中有一个还继续推搡了下。
阿萤一愣，顾不上多想，忙拿过手机就下了楼，边走便给裴肃打了电话。
幸好，铃声只响了两三下就被人接通了，裴肃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什么事？”
阿萤走得急，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在医院看见一言姐了，有四五个人在围着她要动手打人，位置就在那个特别大的花坛前面，对面有个中医取药处的牌子。”
超市，裴肃结果收银员递过来的袋子，边向外走边道，
“我十分钟之内到。”
挂断电话后，阿萤略微松了一口气，出了电梯后先去了一楼前台，“你好，外面有人在动手打人！”
值班人员愣了下，忙道，“等一下，我去喊保安。”
阿萤不知道保安哪儿，也等不了，只能先给她指了方向，然后自己先跑了过去。
离得老远时，她便听见了那几个人的恐吓声，
“赵一言，你他妈的给不给钱？再不给，我连你母女俩一起打！”
“报警？这是家庭纠纷，哪个警察管这些？”
“二哥，把手机给她夺过来，摔了！”
旁边有不少人都在向着这边看，但是这几个人膀大腰粗的，撸起袖子的胳膊上还有着纹身，一时也没人敢上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阿萤到时，正看见为首的那人直接把赵一言的手机装进了自己裤兜里，而且还在继续步步紧逼。
她忙喊了一句，转移那人的注意力，“一言！”
绿植旁，即使穿着冬日的棉服，枝丫扎在后背上也是一样的疼。
赵一言嘴唇紧抿，眼里满是愤怒，手机被人抢走，拖延时间也未必能等来转机，正咬咬牙想大不了拼了时，听到阿萤的声音，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
阿萤跑过去，像是没看见周边的那几个人一样，过去抱住赵一言的胳膊将人拉离了绿植，声音满是雀跃，“你怎么在这里呀，裴哥一直在找你呢！”
说着，暗中冲着赵一言眨了眨眼睛。
为首的男子眼神在阿萤身上打了个转，开口道，“呦，一言的朋友啊？一言这丫头混的不错嘛！”
阿萤忍住对方说话的腔调带来的不舒服感，假装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你是谁呀？”
“谁呀，我是一言的舅舅，从小把她养大的。”
阿萤装作听懂了的模样“哦”了声，但还没来及再说其他的话，一直被赵一言挡在身后低着头的女人忽然抬起了头，声音嘶哑，
“你不要胡说八道，一言是我的孩子，从小到大，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关你什么事？关你们什么事？”
“关我们什么事？你离婚后带着孩子不是住的我家的房子？要不然你们娘来早荒野地里冻死了！”
“我付了房租了！这些年，我每个月都付了房租的！”
“大姑，你说这话就是瞎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收过你的房租了？”
眼看着就要重新吵起来，喧闹声中，阿萤着急地向后看了一眼，保安怎么还没过来？
而这里，对方忽然又动起了手，先是一把把女人推翻在地，又冲着拦在前面的赵一言扬起了巴掌，阿萤瞳孔紧缩了下，上去试图拦住那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