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阳:“哦,倒算她识相。”
许忱将目光移向一旁被冷落的小贼,发现那人一直盯着一处,许忱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正是山鬼。收回目光时,不小心对上景渊的目光,许忱突然发现此人目光一直无声无息地落在自己身上。景渊一双凛冽深邃的丹凤眼,不笑就这么盯着人时,总给人一种审视的压迫感。
许忱一拍那小贼的脑袋:“看什么呢?”一伸手说道:“交出来吧。”
“啊?”那小贼似乎看山鬼看得入迷,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道。
靠在云月明身边的小山鬼也看了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一旁的小少年,那人穿的也不算破,就是周身七拼八搭,看不出是件什么形制的袍子。
见山鬼看向自己,小贼就自个傻乐傻乐地嘿嘿笑了。许忱哪能看不出来,挡在两人中间,说道:“玉佩。拿了我的玉佩,交出来吧。”
小贼这才回神,可惜今天飞花会人太多了,他顺手拿了好几块玉佩,也不知道哪个是许忱,只能一并拿了出来。
两位捕快官差看着这人往怀里掏了又掏了,桌上已经摆满了七八块成色上佳的大小玉块了,而后又掏出还几个钱袋,此时空气中都有些尴尬......
陆开阳忍不住觉得牙疼:“嘶——小子,你叫什么?”
“阿池,师傅在一个池塘边捡到我的,就叫阿池。”有问有答,却是冲着山鬼的方向说的。
景渊一瞟那散放在桌上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玉块,突然伸手拿中其中一个,举在阿池面前问:“这个,从哪里来的?”景渊说得不快,也没有故意耍狠恐吓,但他不笑时说话总自带几分压迫感。
阿池一听,此时倒是规规矩矩看着这玉,准确的说这不是块玉佩,而是块玉牌,上面稍有雕刻装饰,只在中间刻着三字:“…第...一...剑...?”阿池识字不多,但这三个字他还是勉强认得的,此时便磕磕巴巴地念了出声。周围众人闻见此言无不侧目。
“不…不记得了”阿池回答,“人太多,记不清了。”
云月明:“第一剑,难道真是天山剑韩雪春?”
景渊:“有这牌子的不只韩雪春,叶追尘也有一块。”
陆开阳:“叶追尘不早死了吗?”
“叶追尘死了,杀他的人未必。”景渊把玉牌一握:“放饵,我们钓鱼去。”
阿池独自走在街上,神色略带慌张,一侧身进了一旁小巷。走到巷子中间,发现前方巷口堵住了一人,正朝自己走来,阿池立马转身掉头,发现来路也已被堵。两人皆是提剑而来,面露不善。
来者二人,一老一少。此时年长的开口说道:“小子,把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
阿池见二人越围越近,抱头喊到:“救命啊!他们来了!!”霜迟从天而将直抵上年长之人剑鞘上。
“朱同,几年不见。你功力越发不济了。我在上头看了你们这么久都没发现。”霜迟泛着冷气,让人望而生畏,就如同此时景渊冰冷的眼眸。一声破空声从后方传来,一柄长剑直冲景渊后背。景渊抽剑回挡,左手却按住朱同的手制住了他欲出鞘的剑。二人对景渊一人,几个来回下来,一人始终无法伤到景渊一分,反被划伤手臂,长剑被挑飞。一人甚至连剑都没拔出就被霜迟架上命门。
“爹!”年少的那人捂住手臂惊呼出声。
“子晋,不要妄动。”赤霞剑宗宗主朱同对上景渊,二对一竟连剑都没能把出。朱同敢怒不敢言:“不知九殿下这是何意?”
景渊也收了剑,皮笑肉不笑说道:“我捡到块东西,来问问可是赤霞剑丢了的?”
朱同:“.......”
景渊不急不缓地拿出了那块刻着‘第一剑’的玉牌,问道“这玉牌可是贵宗的掉的?”
“非也,本宗主未丢失任何物品,此物也非我所有。”朱同不认,一旁的朱子晋却有些按捺不住,被朱同呵斥住。
景渊:“哦,那看来是本王搞错了?”
朱同:“......”
景渊:“既然是无主之物,那便归本王所有了。”
“殿下随意。”这几个字朱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但还是奉劝殿下一句,飞花会乃是十二剑宗内部事务,殿下身份贵重,还是莫要插手,平白沾了一身腥。”
景渊:“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些年十二剑宗内部明争暗斗,真是上演了一出出好戏。我看就是门派太多了,就像那桃枝,不如折了几枝,修剪修剪才能入眼。赤霞剑是想也被折掉吗?”
朱同没有接话,景渊把玩着手里的玉牌说道:“既然不愿意供幕后之人,又何必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