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两位皇弟,已在赶来路上。父皇,如有交代他二人也可先说与儿臣,儿臣定会一字不落的转达。”
魏帝不再言语似乎又睡去了。太子允起身慢慢后退,走出殿门。宫门外最前跪着的二人正是景睿和景渊,而后是其他年幼的皇子公主后宫嫔妃,稀稀疏疏跪了宫前一长街。
太子站在众人前,昂首朗声道:“父皇服下汤药后,已经睡去。今晚不再召见。”
临州许宅。
许忱一夜未眠在灵堂跪了一夜,次日天色渐明才出了灵堂。来到许宅门前,就见领粥的队伍比昨天的更长了。天青见许忱脸色不好,从粥棚里端着碗热粥,走了过来,“少爷,你气色不好,喝点热粥吧。”许忱接过热粥却没有喝。
不知道队伍中谁认出了许忱,有人起了开头,一时排队领粥的灾民都纷纷道谢,有得甚至就地跪了下去。
许是被这声声道谢点醒,许忱才从刚才浑噩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强打着精神说了一些安抚人心的话,之后又让天青备马,自己从后门离开了许宅。
许忱行至中途,便看见空中划过一个信号火球。
守城战,打响了!
许忱心中一凌,策马往城门而去。在城门底下遇上苏逸和临州城兵马都统府的李都统。二人刚在城防事议,听到动静也正赶往城门。
苏逸惊讶许忱一日不见便已是一身孝服头巾。
许忱有些苦笑道:“阿玥,之前独自去辽城寻我,倒是阴差阳错地躲过了一劫。”
苏逸不知道说什么:“许忱...”
许忱:“反正已经无处可逃。倒不如,来助你一臂之力。”
李都统:“那真是太好了,许二公子,当年围猎救驾的英勇事迹,我亦是仰慕许久呀。要还能得许家解囊相助,这战定是助力匪浅。”
这李都统也算是一武将了,可怕是生养在这富饶安稳的江南太久了,武将的气魄半点没有,溜须拍马无利不沾的功力倒是齐全,现在兵临城下还想着那点金银算计。
许忱心想这都统怕不是个饭桶?这城门靠这种人怎么守?
“你跟我来。”苏逸已经和这个李都统打过交道了。确实如同许忱猜的,饭桶一个,不过好在有自知之明,什么事情都听苏逸的。苏逸不求他能多大助力,但求不要拖后腿就行。
三人一同登上了城门。路上,苏逸简单说了目前城内的城防部署。
苏逸:“我到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下令让轻骑将护城河堵起来。昨晚一夜无月,北牧军定是趁着夜色掩护一路急行。”
说话间,已经来到城门上。苏逸取过驻守副将手里的望远镜,察看对方,而后递给许忱,说道:“十万有余,大哥,竟然还不能让敌军止损一半?”
“哎哟,十万有余!这这...苏小将军你的轻骑才两千多,我这城防也就是六千多一些。这,可怎么办?”李都统急得像过上蚂蚱:“不行不行,我得多写几分急报,事态紧急,得让皇上快点搬援兵赶来才是啊。”
苏逸:“李都统不必太担忧。临州城内粮草充足,反倒是对方,一路急行定没来得及收刮沿路粮草。只要坚守住等到援军,这区区几万北牧军,我中州铁骑还不放眼里。”
“他们沿路没来得及搜刮财物,却还是抓了人,他们打算驱使百姓去填陷坑护城河。”许忱放下望远镜,手掌按在城墙边上,用力太大指甲都已发白。“混账。”
城下北牧军,那长刀将领骑着马在护城河后方踱步。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一般弓箭距离。
“阿史那郁莫大人,沿路抓来的俘虏已经安排去添护城河了。只需四日便能填出一条可容同通行的小路。”一旁的护卫上去说道。
“两日。”
“两日?...阿史那郁莫大人,这...”
“日夜不停,不行就自己人上,草原的男儿哪有惧怕的道理嗯?”
“是,阿史那郁莫大人。”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支羽箭携着罡风,斜插在马蹄前方不足半米处。
“阿史那郁莫大人!请您往后退吧。”那护卫惊呼道。
阿史那郁莫远远遥望城门上三人,忽而好似察觉道什么,整个人都稍微有些颤动。
“阿史那郁莫大人?”护卫小心地提出疑问。
“城门上三人是什么人?”
“中间拉弓的那个是江南水师提督的二儿子叫苏逸,您之前交手的是他大哥和父亲,所以没见过。他右边那个应该是临州城都统,左边的...不确定,但大概是参谋之类的人吧。”护卫回答道。
“参谋吗?”阿史那郁莫小声的低喃着,踢踢马身往后方走去。
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