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杀身成仁的决心。”景渊道:“景睿要想即位,挡在景允面前的尤华清是不可避开的阻碍,他要我帮他就得拿出诚意。”
许忱:“什么诚意?”
景渊哂道:“那就让他自己去想吧,要是这个还要我来说,那他也别当什么皇帝了。”
三人吃完饭各自收拾完毕,许忱躺了几天又被拉着对练许久大冬天还出了汗,便自己烧了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此时倦意上来正准备熄灯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大概只有景渊了,许忱打开房门果然不出所料,景渊提着两壶热酒,一脸笑意站在冬夜的月色里,他平日里有些过分桀骜神情也笼上了一层温和的柔光,显得整个人更加的亲近。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了,许忱不自觉也弯了眉梢。
关上房门,隔绝了屋外的寒冬,屋内被暖炉和熏香烘得又香又暖。
景渊给许忱倒上温酒,“这是碧海剑宗送来的,闻着还不错,你试试。”
许忱尝了一口,入口醇香,润而不辣。“嗯,是好酒。”
二人对饮过半,许忱问道:“师兄此来只是为了找我喝酒吗?”夜已深景渊单独拜访,许忱心想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山鬼面前说,才特地找来。
景渊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那是之前在宣城他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当时他准备入宫担心自己一去不回,便把匕首交给白骨君,告诉他万一自己有不测就把东西转交给许忱,这次白骨君寻来也把匕首一并带来了。
许忱一眼就看出那把匕首跟景渊最初送他的一样,仔细端详后才发觉不是同一把,这把显然是新的。“给我的?”
“嗯。”
“之前那把应该是埋在银库里了,我当时还去找过可惜没找到。”许忱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如今你武功在江湖上已鲜有能及,当初给你防身的匕首也没多大用处了。”
“如果没有那把匕首我可能早就死在沙匪的刀下了,那还有现在的许忱。”
“你还遇到过沙匪?什么时候?”
“嗯——”许忱此时已有些醉意道:“初次去辽城的路上。还有鬼城那次,我帮不上忙,还是你帮我找回来的。呵呵。”许忱似是想起什么自嘲般干笑了两声,又喝了一杯温酒道:“银库那次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景渊将许忱搂入怀温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忱靠在景渊怀里,突然道:“谢谢你。”
“什么?”
许忱白皙如玉脸颊泛起淡淡红晕,沾酒的双唇在烛灯下笼罩下显出惊人的绝艳之色,他手捂着眼睛额头,不知是醉了还是哭了。“弄丢那次......我本来已经准备好...赴死的。”
景渊心中一抽抽地发疼,迟来的哭诉委屈,一路以来许忱背负了许多却从未抱怨一分,不算宽厚的肩膀总是默默背下许多常人难以承受的重任。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一人可以分担,是不是从来没有人能听他抱怨倾诉。景渊默默搂紧许忱,动作轻柔地拿开他捂住的手,低头舔舐他眼角的泪痕。
突如其来的的亲昵动作让许忱的醉意也退去了几分,依在景渊怀里愣愣看着他。
“可以吗?”景渊的声音充满诱惑,是询问又似纶音般让人无法拒绝。
宽厚结实的怀抱抱了满怀,炽热温暖的怀抱混着淡淡的酒香让人陶醉。二人鼻尖靠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气氛暧昧到了极点。许忱闭了眼,微微仰起下巴轻轻衔上景渊的唇,下一刻他就感觉被景渊打横抱起,失重感让他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脖子,景渊抱着他往床榻而去。
窗外冬夜悄然飘落细雪,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欢。
次日,许忱醒得比平日要晚一些。睡眼惺忪醒来,发觉自己还处于被某人抱着姿态,记忆逐渐清晰,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要吃东西吗?”景渊早已经醒了,一是不想吵醒许忱,二是美人在怀不愿意太早离开。
许忱闻言看向景渊,然后他就慢慢地面无表情地整个人缩回被褥里。
景渊被他反应逗乐,笑问他“你在干什么?”。
许忱一声不吭死死抓着被褥一角,不让景渊掀开。捂在被褥里的声音低低的,“别看。”许忱发现自己还是处于□□的状态。
景渊温声哄道:“不让我看,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受伤呢?”
其实许忱身体是有些不适的,但他难以启齿。
景渊继续道:“要不我先去给准备热水,再给你拿点药膏?”
被褥里传来应答声,随后又补充道:“药膏别拿师姐的。”
景渊笑着一一应下了。
山庄的日子过的安逸无波,外边的世界波澜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