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忱这一觉已经睡了一天多,见到白骨君他们已经在昨天的事情了。“景允准备在天山祭天。”
“祭天?”
“景允吞并南涧,如今中原皆为中州领土,他自是觉得自己该功标青史。先帝北征平定北牧收复失地,他此举无非是要告诉世人自己不比先帝差。至于选在天山,恐怕尤华清不再满足天山剑宗独大,而是还要独揽武林大权。”
许忱侧过头看着景渊道:“难道他当第一剑还不满足,难道还想做武林盟主?”
景渊动作自然,用说正事当做掩护,顺势让许忱翻个身,这样二人就是面对面。“他这几年早有这个行动了,只是碍于魔教势力阻挠。这次我重伤也是他早有预谋,他暗中救下幻音门六幺,等着我突破障月圣典突破第十层露出破绽,再引你入宫其实都是为了杀我。不过,景允也是早有杀我之心就是了。”
“尤华清让我入宫其实还为了乾阳心诀。”
“嗯?他让你写给他了。”
“嗯。”许忱避开直视近在咫尺景渊的脸,往被子里挪了挪,这样就稍稍错开,刚好对着景渊胸口的位置。许忱还能看到衣襟下露出的胸膛在规律而有力起伏,这是鲜活富有生命力的象征。这很好,近一个月时间景渊都昏迷,许忱每天看着景渊日渐失去生气,心中也像是被一点点挖空。“我写了一份错的给他,只改了重点部分的几个字,应该察觉不出来。”
“他会信吗?”
“他会练。”毋庸置疑的乾阳心诀对于尤华清已经是心魔一般的存在,也许是年幼见过他那张疯狂的表情,不,这不需要什么明确的证据,许忱直觉就可以认定。或许是叶追尘一剑惊人的光华太过夺目,或许是他杀人夺宝不成,辱没师门隐姓埋名的不甘,这都不重要了,这么多年乾阳心诀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但许忱还是尽量解释一下,“他苦寻乾阳心诀这么多年,手里终于握着了心心念念大半辈子的东西,即使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那他练了会怎么样?”
许忱摇摇头道:“不知道,可能功力大减或者走火入魔吧。”顿了顿许忱还是问了:“那你怎么办?要去天山吗?我路上听说赤霞剑宗去找藏忘墓麻烦,结果扑了个空。”
“赤霞不过仗势欺人不足为患。我入宫前已经通知藏忘墓分散蛰伏了。”
景渊没有回答天山的问题,许忱心中隐隐也有了答案,便不再多言闭上眼睛道:“嗯,我困了。”
“好,那睡吧。”景渊在许忱额头轻轻一吻,抱着他入睡了。
许忱身体还没恢复,很快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次日晌午才醒来。许忱揉了揉眉心,昨夜相拥入眠的温暖还记忆犹新,如今身侧已空空如也。“师兄去天山了吧,或者是收拢魔教势力,毕竟他失踪了这么久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办。”许忱正想着,门突然被打开了。
景渊端着餐食进来了。
“你起来了。刚好,这粥刚热好,有没有胃口都吃点。”景渊把托盘放着桌上,朝发愣的许忱走来,手搭了搭额头道:“脸色还是有点差,发什么了愣呢,嗯?要师兄给你穿衣么?”
“不,你......没事。”许忱起身去拿外衫,景渊自然而然帮着许整理穿戴洗漱,又把人按到椅子上,给他盛好粥夹上小菜。
景渊这一番伺候,许忱又无奈又好笑。“我又不是伤重不能自理。”
“我就乐意伺候你。吃多点,看你都瘦了。”
许忱笑笑不再深入话题。
“看你刚醒来见我一脸惊讶,是不是以为我已经离开了。”景渊一只手撑着脸,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噙着满满的笑意注视着许忱。
被看穿心思的许忱:“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师弟是想我快点走还是晚些离开?”
景渊喊自己师弟多半不是说正事,许忱不答反问道:“白骨君他们还在这里吗?”
景渊无聊用筷子夹了粒花生米回道:“昨天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昨天?”许忱终于察觉了什么,叹气捂额道:“我是睡了多久?”
“不算昨晚半夜醒来,足足两日。”
所以昨晚景渊来找许忱的时候白骨君他们就已经走了,亏得许忱还在以为景渊半夜是过来和他道别的,只能暗暗生着闷气。不过竟然景渊让他们离开了,想必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景渊见许忱明显一脸气愤还不能说出来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可爱。
“我脸上有东西吗?”许忱睡足饭饱精神足再加三分火气上头,对这直白得过分的目光忍无可忍。
“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