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地面,这点声响微弱的可忽略不计。
“一......”
最后一刻,阿池还能听到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沉闷的一声,尤华清松手阿池摔在了地上,最后的最后阿池看向了假山的方向,仿佛透过那墙缝他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嘴角无力的动了动,眼角划过一滴泪,眼中彻底失去了生气。
山鬼蹲坐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满眼是泪。
四周寂静无声,尤华清一摆衣袖转身吩咐道:“继续追!他一定离开不远。”
御林军气势汹汹而来又猝然离场,若大的中庭只留阿池的尸体躺在哪里。
第二天晚上,许忱将阿池的尸骨埋在了附近的山上。山鬼将一串糖葫芦放在阿池胸口,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笑了笑道:“糖葫芦你一串,我一串。”山鬼吃了一粒,慢慢地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许忱拍拍山鬼后背无声的安慰。
“好甜......”山鬼边吃边哭,“不,是酸的,好酸啊。呜呜呜......”
少年用生命守护了爱人,握着他给爱人的糖葫芦,永远长眠于黄土之下。
宣城城门,城墙贴满了通缉的告示,巡逻检查的士兵也比往常多出许多。许忱乔装打扮一副马夫装扮,带着斗笠驾着马车。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城门守卫呵斥道。
许忱停下马车低着头回答:“回官爷的话,前几日老爷突发疾病身故,小的和夫人带老爷尸生回老家安葬。”
城门守卫用刀挑开了门帘,果然看到里面只有一个抹眼泪的妇人和一口棺材。放下门帘摆摆手正准备放人,后方又上来一人。
“慢着。”那人拿着画像冲许忱说道:“把脸抬起来。”
许忱心中警觉,手中动作不减,慢慢伸手取下斗笠。忽然,“老爷!老爷你这么就离我而去了啊——你让奴家怎么活呀。”山鬼突然趴着棺材就开始哭,引来周围路人的一阵注意,许忱趁机又把斗笠带上,上马车安慰道:“夫人,你保重。”
她这么一闹,不少人都注意到那口棺材,一下子纷纷退避开去。城门守卫这才不耐烦的摆手让人快点走开。
几人这才离开了宣城,到了城郊四下无人时,许忱才打开官盖,景渊面无血色,躺在棺椁里一时有种分不清生死的感觉。许忱看着就景渊这样子就觉得心底撅着疼,忍不住伸手摸了他的脸颊。
把人从棺椁里搬了出来后,许忱驾着马车往剑舞镇而去。
一路上几人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不敢投宿客栈。期间许忱还打听到一件事,是关于藏忘墓的。似乎是早有预谋的一样,好几个门派突然向藏忘墓发起围剿,其中就有赤霞剑宗,而当他们赶到地方,才发现藏忘墓的人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许忱猜想这应该是景渊入宫前安排好的,山鬼每天都给景渊探脉喂药,可景渊的状况......
“脉象躁乱,再这么下去还不到剑舞湖他就会心脉爆裂而死。”山鬼一脸担忧,景渊今日在昏睡中突然有了反应,紧蹙着眉呼吸急促,似乎昏睡中很不舒服,山鬼紧急施针才有所缓解。
可到了当天晚上,景渊毫无征兆地突然醒来,山鬼吓了一跳,还没出声就被失去理智的景渊一把掐住。
砰——的一声,听到动静的许忱立马进入马车,拦下景渊从他手中救下山鬼。二人在马车内过了几招,眼看怎么呼喊景渊还是一副不认人的状况,许忱一掌把人拍出马车。
山鬼捂着脖子道:“咳咳,他是走火入魔气血攻心,气力消耗掉或许就会好。”
“我知道了。”许忱紧跟上去。景渊此时已经发狂般地往森林中跑去,许忱飞身拦住他。
“师兄!”许忱话音刚落,掌风贴着耳畔袭来。许忱顺势抓着景渊的手,“师兄,你冷静一点,是我!”又一掌袭来,只能闪身躲开。
景渊双眼通红,不管不顾的挥掌,许忱躲开就去劈树木。许忱见他这般不知痛楚的打法怕他受伤,只能上前阻拦。二人在林中翻腾打斗,许忱即要避免景渊受伤又要让他消耗体力,一番打斗下来景渊没受什么伤,许忱倒是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景渊一把推开许忱,双手抱着头拉扯着头发神情痛苦,许忱捂着胸口踉跄地站起来,就看到景渊后退着后退着突然脚下一空。许忱什么都没想整个人就扑了过去,把人紧紧互在怀里。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翻滚,二人一直滚到了坑底。
许忱转得头昏脑胀,被景渊压在身下,眼前视线逐渐聚焦,许忱看清周围环境,这应该是一个猎人捕猎的陷阱坑。
“师兄?!”许忱把景渊扶了起来。“师兄,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