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呢?”许忱道:“还有多少时间。”
山鬼:“最多一个月。”
许忱沉默,不可置信的失真感,他呆愣着不知应该做什么反应。
“对了,你之前让我找的。”山鬼拿了一个册子给许忱。
许忱接下道:“我去看看师兄。”说罢便入了暗道。
山鬼看着于心不忍,也不知道怎么安稳。阿池趁机凑了上来,“山鬼妹妹,要吃烧饼吗?”阿池递出手中烧饼。见山鬼一脸愁容,安稳道:“山鬼妹妹别伤心了,你明天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山鬼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转身往屋子方向去了。
“哎,山鬼妹妹你别生气呀,人总是要吃饭的么......”阿池连忙跟上,殷勤着赔笑道歉。
许忱将景渊扶了起来,垫了垫被褥让人靠在墙壁上。用汤勺舀了勺汤药,自己试了试温度小心喂到景渊嘴边。黄褐色的汤水顺着嘴角流下,许忱小心擦拭干净,又舀了一勺还是喂不进,许忱擦拭着,擦拭着,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
安置好景渊,见他惨白如纸脸上眉头一直是紧蹙着的,许忱伸手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替他推开扶平。许忱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景渊的长相,他的手尖若有似无的划过面前这人的眉头、眼睫、山根、鼻头最后止在唇上。指尖微凉,他们曾经唇齿相接,那时是柔软而灼热的。许忱才察觉自己除了忧伤还有一些怀念的,“原来自己也是喜欢的吗?”许忱喃喃道。
入夜,山鬼和阿池一同睡在暗道里,许忱告诉了他们这暗道的事情,为避免打草惊蛇不要贸然深入密室。许忱拿出了山鬼带了的东西,这是一本小册,自从在慕寒风那里得知景渊魔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时,许忱就托藏忘墓的人给山鬼传信,帮他在涧月谷拿一样东西。
许忱还在涧月谷习武时常待在藏书阁,他记得当时有一本是隐月关于障月圣典的记载,当时许忱只是随便翻阅,况且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障月圣典,内容也都不记得了。想着说不定有助于景渊稳固境界,才让山鬼帮带,可惜如今可能也用不上了。
长夜无眠,许忱翻阅起来。
之前在谷中看到有藏书阁里有魔教的功法,还有隐月祖师爷对魔功的记载,但门规条例又明确严禁谷中弟子修习。许忱当时对于魔功没有兴趣,也没有深究其中干系。直到在九幽塔内,应逐星尸骨手中还握着隐月的雕像。甚至密室里那副缺失的画,说不定就挂在涧月谷的祠堂里。许忱猜想应逐星与隐月应当关系匪浅,只不过二人都已经几百年前的人了,再深究也无济于事。
许忱接着烛火仔细翻阅着,忽然他瞳孔一缩。
次日。
“什么!有办法救二师弟了!”山鬼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里面写着的是祖师爷对障月圣典的记载。应逐星死后,祖师爷认为障月圣典武功突破第十层后并不是大圆满,功法尚有缺陷。”许忱道:“并且把破解办法刻在一把剑上。”
“剑?”山鬼道:“可谷内没有刻了文的剑。”
许忱:“小师姐还记得剑舞镇吗?”
“你是说剑舞湖里的沉剑?但祖师爷当时沉剑沉的不是应逐星的剑么。”山鬼恍然:“你是说祖师爷把刻了文的剑沉在剑舞湖了?”
“只是猜测。”许忱道:“如果祖师爷果真把修复方法刻在一把剑上,而那把剑又不在谷内。反推一下祖师爷为何偏偏选择刻在剑身上,或许就有答案了。”
应逐星前师门被应逐星自己灭门,忘川也被清剿,他的尸身藏在了九幽塔。如果世间还有一处可以寄托以怀念故人的地方,那么就只有剑舞湖了吧。这完全是许忱自己的猜想,但即使如此,许忱也不愿意放弃这一丝可能救下景渊的可能。
山鬼:“从宣城到剑舞镇马车最快也要大半个月。现在外面都是抓你们的人,你要怎么带二师弟出去。”
许忱望了望至今昏迷的景渊道:“我想想......”
这时阿池端着药进来了,“山鬼妹妹,药煎好了。”
“嗯,给我吧。”山鬼又补充道:“待会我写个新方子,你去拿一下药。”
“嗯嗯,好的好的。”阿池连连点头表示乐意至及。
许忱悄悄出去打探了一番,外边的巡逻还是很严格,照这样的情况,要带人出去确实很危险。许忱回来就看到阿池无所事事在摆弄花草。
“阿池。”许忱想起些事,打了招呼过去。
“阿池,你能联系上陆捕头他们吗?”陆开阳和云月明已经失去联络许久了,出事之前许忱还只当他们二人是离开宣城去处理六扇门的事情,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二人被调走显然是早有余谋。阿池在六扇门协助陆开阳这么长时间,或许有办法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