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火入魔,快现在!”六幺喝道。
下一刻利刃贴着景渊耳边擦过,景渊一摸抹出一手猩红。他咬着牙恶狠狠道:“尤华......清......”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景渊低头一看,裁玉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咣当一声,尤华清抛出声东击西的长剑这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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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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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嗤笑一声,露出一口染血的森森白齿,突然一手紧紧握住裁玉,一手猛地向前送出一掌。尤华清躲闪不及当胸正正受了一掌,后退几步吐出血来。景渊咬牙把裁玉拔出,几下喘息后,眼神一凌突然朝六幺飞剑而去。
六幺瞳孔一缩,想要躲开可她双足已断逃无可逃。当裁玉穿过琵琶没入她身体时,她还保持着抱琴的姿势。食指滑过琴弦,划出几声不成调的弦音,之后再未抬起。
景渊忍了又忍,还是吐出一口黑血。他强行施展障月第十层,又被六幺用琴音催发入魔,现下遭受魔攻反噬,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手无寸铁,连支撑身行都开始困难,“许忱逃出去了吗?有和白骨君去西域吗?”景渊胡乱的想着,面朝下倒下。
意料之中的跌倒痛感没有传来,景渊被人扶住了。他没有抬头,但鼻息间传来好闻的熏香味道已经告诉他来人身份。
许忱应该和他说了什么的,但景渊已经听不清了,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在马背上,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厮杀声,而身后是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景渊再次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出了宫,远处闪烁着追兵火把。
“师兄,你醒了。”
身后传来许忱的声音,景渊却没有力气回头看他一眼。“去......去上次尚书府的......那个宅邸。”
“什么?师兄?”许忱还想问什么,发现景渊已经再次晕倒。
上次那座宅邸里皇宫不远,当位置深入巷子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许忱不再犹豫在角落里把景渊抱下马,一拍马屁股让其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自己半背半拖将景渊往巷子深处带去。
夜色已经深到了尽头,是黎明前彻底的黑暗,许忱拖着景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艰难前行。他的身形要背动景渊确实很困难,况且他一夜奔波,身上多处受伤,精神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许忱紧咬着牙,一手扶人一手扶墙,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动步子。他不敢懈怠一刻,追兵不知何时回追来,景渊也要尽快察看伤情,他必须坚持住。凭着记忆摸索着终于找到地方,手上一推,大门竟然没锁,许忱心中生疑,但门内无声无息跟之前一样没有半点人气。
没有时间犹豫了,许忱把景渊带了进来关门上钥。摸索着打开假山的机关,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和喧嚣声,是追兵赶来了。许忱带着景渊一起躲进了暗道。
大门被暴力破开,一队人马纷纷入内。
“将军,好像是个无人居住的宅邸。”小兵看了一圈回来禀告。
“翻,任何角落都不要落下。”
“是!”小兵得令,四下检查翻找。
暗道里,许忱背靠暗道靠坐着,身边放着一把剑,景渊被揽在怀里昏睡着。许忱警惕地留意着暗道外地声动,手悄悄地按在剑柄上。火光穿过假山缝隙,晃过二人身上,再看清许忱一身狼狈。满身血污遍体鳞伤,而只有一双眼睛如火如炬熠熠生辉。
终于,在将士地一声撤退后,四周恢复了安静于黑暗。许忱也终于放下了一直强提着地一口气,猝然吐出一口血。他也不在意,随意抹了抹嘴角,伸手去探景渊的脉象,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彻底变得雪白。
脉象紊乱时狂躁时沉寂,这是走火入魔的?许忱想给景渊输送真气助他调息,但他二人修炼的功夫一道一魔,本就是相克的功法,贸然传功只有害而无利。
“怎么办?”从为有过的恐惧在心中蔓延,许忱喉咙发苦得紧,抱着景渊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怎么办?他要死了吗?怎么办?怎么办?”许忱抱着景渊,泪水滴落在景渊的脸上,许忱视线模糊了又清晰。他喃喃道:“冷静,对,冷静,冷静下来,冷静,一定有办法,想一想,冷静。冷静下来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突然,许忱想起什么急切地在身上摸索,在掏出一个银袋一个锦囊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瓷瓶。那是月夜共饮时景渊给他,当时景渊说危急时也救一命。许忱立即将丹药给景渊喂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手在忍不住的颤抖。
许忱把景渊放平,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拿出锦囊中的东西,是一条红绳,这是下山时景渊给他的。许忱将红绳系在景渊手腕上,无比虔诚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