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忱:“师兄现在的状况是因为修炼的障月圣典的缘故吗?”
“障月圣典乃是魔教至高武学,尊上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掌握到第十层已是绝无仅有,只是尊上进阶太快。你说尊上会涧月谷废去了之前修炼得内力,恐怕尊上自己也已经有所察觉。”
许忱:“所以,这段时间景渊性情变化是因为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慕寒风:“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尊上刚突破障月圣典第十层,也可能只是因为境界不稳,并非一定会走火入魔的。”
慕寒风说得不严重,但许忱并没有因此就放下心了来。随后想到了什么,许忱说道:“我想写封信,有劳墓主帮我送到涧月谷,但还请不要告诉师兄。”
新月爬上庄重宏伟的重檐屋顶,正红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侍卫押着许忱来到殿前。默不作声打开殿门,许忱迈步走了进去,随即就听见身后传来殿门被关上的声音。
宽敞宏大的大殿,景允几乎是侧躺在龙椅上,后面是一扇金漆屏风。听到铁链声,便撑着脑袋打量许忱。
“朕,记得你。”景允还记得许忱这张脸。
许忱没有接话也没有行礼,他手脚戴着镣铐,笔直地站着。
“你是临城那次哪个......哪个,哎,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许忱。”
“哦哦哦,对对对,许忱,朕想起来了。”景允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舍妹如今在何处?”
景允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又招招手让许忱上前来。许忱看到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是面朝自己的。
景允斜着头,由下而上地斜睥,眸光阴翳,唇角却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听说,你在南涧救了司空振的孙子。”
“......”许忱走近看才发现景允比景睿长得还要更像一点景渊,特别是眼睛,只是眉毛,景渊眉眼更加锋利,而景允更细浅,反多了几分奸诈阴戾之相。
景允凑到许忱跟前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孤身一人于万军中突破重围,可真?”
“不错。”许忱不咸不淡道。
“好,好好好好好——”景允一连叫了好几声好,拍着手掌道:“少侠实属英雄也,难怪我九弟对你关怀备至。”
许忱一时猜不出景允目的:“陛下召小民进宫是为了找师兄?”
“一半一半吧。”景允拿起毛笔在许忱面前晃了晃,啪的一声,扔在许忱面前。“把乾阳心诀写出来。”
许忱了然:“可以,但我要先见到许玥。”
景允脸上笑意悄然退去,阴鸷眸光渗着寒意,一字一顿道:“你在和朕谈/条/件?”
许忱仿若无觉:“陛下抓了许玥,不就是为了跟小民谈条件吗?”
景允猝然嗤笑,发出阴测测的笑声,冷眼斜睥着许忱道:“来人。”
门外侍卫立马进来:“陛下。”
景允下令道:“把人带过来。”
“是!”侍卫领命退下了。
“写吧。”景允说完一把宽大衣袖,往龙椅一躺。
侍女马上会意,上来又是倒酒又是捏脚的,还有个帮许忱研磨递笔。
许忱不再多言,提笔默写乾阳心诀。嘴上不说但刚才几番交流许忱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
首先,是自己的身世恐怕已经暴露,沈昭沈卓又离开了辽城,不然景允不会找到许玥用来威胁他。第二景允抓自己的目的是逼景渊显身。
现在想来,他们从尚书府出来后,陆云二人就因六扇门事务离开宣城还有景睿他们也不见所踪,或许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早落入圈套。最后还有一点,觊觎乾阳心诀的只可能是尤华清,他作为护国第一剑,为何不在景允身边?
“乾阳心诀是给尤华清的吧?”许忱依旧低着头书写,很是随意的发问。
“嗯——”或许是被许忱自从进来就神情过于淡定的情绪所感染,或许是景允行事乖张从无章法。突然生出了闲聊的兴致。“如今南北一统,你去过南边,所见如何啊?”
许忱提笔的手显然一顿,微微抬眼看人,景允还保持着躺卧的姿势,并没有投来目光。答道:“战况波及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景允:“就这些?”
南涧惨状许忱亲眼所见,心道这还不够么?“轻易挑起战乱,非明君所为。”
“南涧旧主软弱无能,蒙阴中州。每年缴纳税供是他们的本分,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办事出错就该罚!”给景允捶腿的侍女被他一惊一乍的吓得一激灵,手也抖了一下。接着就被景允一脚踹开,“朕是主子,朕赏他们饭吃,朕就有权力让他们饿死。朕是天子!朕让他们活,他们活。朕要他们死,他们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