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年,孙余民就有逼宫的念头。是在什么时候?先帝病危的时候?还是更早?
看着满地的刀枪剑戟,许忱回想着,先帝病危传位时,景渊和景睿带兵驻扎宣城城外,是不是早有预料景允会逼宫。
后来临城求援,景渊景睿不得已离开宣城,景允趁机独揽宣城才继位大统。许忱不敢细想,看着这尘封的刀枪剑戟,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那些隐匿在平静夜色下,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这里还有。”景渊发现这石室还有其他房间。
许忱跟上一看,发现这只是一间平平无奇银库。一箱箱白银黄金,珠宝首饰,整整齐齐码放着,不过这些并没有刚才那兵器库给许忱带来的冲击力大。两人四处察看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离开。再后面又看了几间不是武器就是金银珠宝,直到——
“这好像是一间......账房?”许忱放下手中的记账本确信。“好家伙,这贪污行贿还记账呢。”
景渊笑了笑,继续在一堆书信中翻找。
不久——
“有了。”景渊道:“是景允吩咐孙余民如何诬陷沈帅的来往书信。”
“太好了。”许忱看一眼其他,这一间账房各处都是孙余民的罪证。
“拿走太多会被发现。”景渊看出许忱心中所想解释道。
“嗯,我明白。”许忱点点头道“那我们走吧,往回去吗?孙余民不知道还在不在书房。”
景渊:“刚才能感觉到风。这附近应该有出口。找找。”
果不其然,装扮成假山的的石门缓缓打开,许忱与景渊从其中出来。
许忱:“这是什么地方?”
出口是一处宅院,但看样子并非尚书府。就在二人还在四处观望的时候,景渊身后无声无息地立了一个身穿红嫁衣头盖红盖头的人影,活脱脱的是一只鬼新娘。
“师兄!”许忱惊呼出声。
景渊挥肘同时欲离开距离,但“鬼新娘”却不给机会,五指成抓向景渊直冲而来。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鬼新娘”显然对此地十分熟悉,借着假山的掩护神出鬼没。
“先离开这里。”假山通道狭小,施展不开,许忱无易出手相助。
景渊一边应对一边回复许忱道:“恐怕姑娘不让。”
几句话之间,二人又过了几招,只是景渊每每要抓住对方,对方就借着假山石躲了起来。
“是孙瑶?”红嫁衣红盖头,确实第一个就会是孙瑶。
景渊一掌劈开,对方又躲了起来。
“后面!”许忱出声提醒,但还是迟了一步。假山洞口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死死钳住景渊脖子。
许忱向前还未触及,“鬼新娘”就放了手,追到石山后方已不知所踪。
许忱:“走了?”
景渊跟了上来,一模胸口。:“糟了,信件被偷了。”
此时夜色渐散,天尽头微微泛亮。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景渊拉着许忱离开了这座府邸。
到了外边街道,二人才发现这里竟然离皇宫很近。许忱和景渊都还穿着夜行服,趁着街道上还没什么人,赶回了尚书府。
二人悄声溜进客房,刚关上房门,衣服都没来得就换。
“扣扣——”两声敲门声响起。
两人下意识相对而视,景渊抬手轻放,食指一点许忱,拇指指向门外,意思是不要妄动,许忱去应对。
“什么事?”许忱用一种刚起身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
“道长,用早膳了。”门外丫鬟轻声会应。
半晌过后,房门被轻轻打开,露出许忱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他长发为束,白色里衣外只草草披了一件外衫,用手拢着衣襟,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轻而稳的接过托盘。微微一笑温声道:“有劳姑娘。”
小丫鬟蹭的一下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了不用谢,掉头就跑。
躲在门口的景渊,反手合上房门,顺手接过许忱手里的托盘,几步放到桌上。“哎,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开门了。”
“哈?”忙了一夜,许忱早就饿了。半道劫了个包子,一脸迷茫的看着景渊。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把拽过景渊衣襟,还动手摸上景渊的脖子。
“......许忱?”
许忱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指,“不是孙瑶。”
“什么?”
许忱把自己刚刚摩挲过景渊脖子的手,举到景渊面前说道:“你看,是干净。刚才袭击我们的人虽然穿着和孙瑶一样,但昨天我注意到孙瑶的手因为长时间剪纸,十根手指都染上了红色。刚才那人掐了你脖子,而你现在脖子却是干净的,说明出手的人不是孙瑶。”
景渊:“我们从尚书府出发,在那个不知名的府邸出来。那人早早在出口等着我们出现,只可能是尚书府的人,而且还知道书房地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