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三夫人从许忱手里接过孙瑶,搀扶着放在房内的床上。
“哎呀,道长,这,你没事吧?”大夫人连忙上来询问。
“无妨。”许忱示意自己没事,与景渊用眼神做了个交流,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客房了。
客房里。
“看出什么来了?”景渊随手关上门。
许忱:“不多。但是孙萧玉刚死,孙瑶就发疯,这未免太巧。而且她刚才说出孙萧玉的名字时,偷偷看了大夫人一眼。”
景渊:“你觉得她是装的。”
许忱:“真疯假疯还看不出,但肯定没有鬼怪。关于孙萧玉你还知道其他线索吗?”
景渊:“你真想查?我们这次主要目的是潜入尚书府查找证据。”
许忱一噎,“没...没忘。这不是还有时间吗?入夜在找。”
“孙萧玉是先帝的妃子,怀过龙种可惜后来小产就再没怀过。先帝驾崩后一直居住在后宫,不过二十几岁突然病逝,确实有些蹊跷。”景渊似乎猜到什么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后来。”
景渊急匆匆的离开尚书府,许忱对外解释是让随从去置办法事使需用品。
不多时,大夫人便带着金银财帛找来。声泪俱下求着许忱并表示全府上下都会协助,请许忱一定要救救她女儿。
许忱照单全收,并且装模作样画了几张符纸,让大夫人贴着门上,并嘱咐法事之前这几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全府上下都不能打开房门。大夫人自然连声应好。
但就在景渊回来之前不久,意外还是发生了。留在西厢照顾二小姐的三夫人,跌跌撞撞地从西厢房跑了出来,手臂被剪刀扎了一个窟窿。
许忱赶到时,孙瑶已经被下人绑在椅子上了。一旁的三夫人捂着手臂,紧咬着嘴唇,弱柳扶风的模样被丫鬟搀扶着。“你们轻一些,不要勒着小姐。”三夫人自己伤着没有处理还在关心伤了她的二小姐。
许忱上前道:“三夫人,贫道略都医术。让贫道给你包扎一下吧。”
三夫人施容面色苍白,深秋里额角还挂着疼出来的细汗。她微微一欠礼道:“有劳道长。”
许忱剪开手臂衣服检查,发现确实是剪刀扎出来的伤口,而且力道很大,伤口狰狞而触目,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许忱清创,上药,包扎。施容虽然疼得手臂在不断的微微发颤,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待到许忱忙完抬头一看,只见施容眼角泛红,湿润的长睫毛挂着泪珠,紧咬着嘴唇,微蹙着眉头,真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虽然这一剪刀力道挺大的,好在没伤到要害。三夫人好好将养,手臂不会有影响的。”
“多谢道长,妾身刚才真是被吓坏了。”施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刚才二小姐,突然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她不要当妃子,要自己嫁给狐仙。然后就突然拿着剪刀......”
“咳咳——”大夫人姗姗来迟,打断施容接下里的话。
“大夫人。是我没看好小姐,请夫人责备。”施容站起来欠身道。
大夫人瞟一眼那刚包扎好渗着血的手臂,不耐烦道:“受伤了回房,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大夫人,道长。施容告退。”施容欠身推了出去。
待施容走远,大夫人:“道长啊,你看这情况,法事能提前么。”
“不可。开坛作法也需要良辰吉日,不可随意更改。”顿了顿许忱道:“大夫人放心,这几日我会多留意二小姐。确保小姐无恙。”
“那有劳道长了。哎——真是造孽呀,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啊......”
许忱没去听大夫人絮絮叨叨的话音,转头看到孙瑶。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目光,本来呆滞神情,突然脑袋像提线木偶断掉丝线一般,像是失去支撑,失力一低,然后短暂的停滞后,猛地转向门口众人方向,眼睛空洞洞地瞪着许忱,一眨不眨,嘴角咧开一道鲜红的笑容。
三夫人厢房外。
施容把门打开一半,扶着门露出半边身子问道:“道长,你找我?”
“刚才你走得急,这还没给你。”许忱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说道:“粉末的是金疮药,每日换药,切记手臂不可沾水。另一个是内服丹药,亦是一日一服。”
“多谢道长。哎——”施容正欲伸手突然将身一矮,许忱手疾眼快扶住了。
但那半边虚掩的门也向后打开了,露出施容另外半边身子。施容穿着抹胸里衣,外边套着浅紫色罩衫,可能因为受伤的手臂不便,她只把外衫披在一边肩膀,另外一边刚好用虚掩的门挡住了。现在门被打开,整条手臂以及大片锁骨都裸露在外。
许忱余光瞥见自觉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