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败了。”景渊落下制胜的一子。
“我棋技确实不如你,不下了。”许忱也确实没什么兴致。
“再来一盘。刚才是我先手,这把你先。”景渊把手虚空在棋盘上,直接用内力把黑白棋子各自分播回各自棋盒里。又把白子移到自己身边,再把黑子推向许忱一边,依旧是带着步步紧逼的不容拒绝。
许忱无奈,只能继续对弈。他捏着黑子,看着密密麻麻分布的黑白棋子,只觉得心中烦闷不已。
得知伏魔联盟一事,他日夜兼程,以身作挡,最终还是差了一步。此时景渊在棋盘上更是步步紧逼,许忱举步维艰,进退维谷,就如他当下困境。
许忱依旧捏着棋子,一时想着解棋之法,一时又是烦恼最近发生的种种不如意,只感觉心中郁闷已濒临到了极限,只想把这棋盘一把掀了,撒一把气。
但是许忱没有,他就是这么一直压抑着自己,落子声接接壤壤,许忱一步一步被景渊逼迫至绝地。他也这么一步一步地压抑着自己直到濒临崩溃。
“师兄......”发出来的声音是颤抖沙哑的,仿佛带着无尽的压抑痛苦委屈:“我...好似...有些心烦,我......”
景渊也是心中郁闷到极致,听到此人开口“好似?好似?”景渊心中重复着,只觉得此人当真是好可恶,为什么明明都已经濒临自己能承受的极限,诸多压力施压一身,为什么现在向倾述他还要用‘好似’?
许忱刚才一直低着头观着棋局,说到最后才抬起头来,此时他眼角泛红,眼眶蓄满了水波,似乎随时就要掉下来,嘴唇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景渊绷着的弦也断了。
他俯身一手揽过许忱后脑,猛烈而深沉的带着怒意与心疼,重重地覆上了许忱的唇舌。
许忱呜咽一声,猛地一手扣着景渊那揽着自己的手想推开他,但推不开。另一手推向景渊胸口却景渊另一手按着,接着被压在棋盘上,棋子搁得许忱手心发疼。
两颗温热的泪珠终于还是颤颤巍巍的从眼角滑落了。
景渊分开唇瓣气息粗重说道:“现在......还心烦吗?”
许忱简直不能再烦了!
对于景渊,起初对许忱多加照顾,许忱十分感激也是真心回报相待。后来二人身份查清,景渊诸多手段许忱也都看在眼里。不论真心假意,景渊多次救下许忱,都是真真切切的恩情,许忱也会尽其所能回报,但绝对不是这种报答!
“烦......”许忱如实回答,他现在真的被诸多变故压得他喘不上气,
下一刻景渊又是吻了上来啃咬侵吞。许忱也是被惹得火气上来了,景渊今晚一来就逼迫与之对弈,棋场又步步紧逼,如今又是如何?
挣扎间棋子撒落了一地又撒了一床。
“够了——”许忱推开了景渊带着怒意,可奈何脸上还挂着泪痕,双唇因刚才的缠绵还挂着水润,连带着声音也夹杂了几分颤音。听起来着实没什么威慑力。
景渊:“不够!”
景渊翻身越过棋盘,把许忱按压在身下,棋盘彻底打翻撒了一棋塌,许忱背后的屏风也倒在一侧。
黑白棋子撒了一片,搁着许忱脑袋疼,肩膀疼,后背疼,腰疼,哪哪都疼。
景渊温柔款款,动作亲昵,从许忱眼角开始顺顺着刚刚滑落的泪痕舔舐。忽而听到许忱一声抽泣。
许忱一只手臂被渊压在头顶,另一一只手臂挡住眼睛,咬着嘴唇,颤颤巍巍又断断续续的,压抑着无尽的痛苦般开口:“师兄......你停下来吧......”
景渊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拽了一把,他缓缓起身,离开着压迫状态,居高看着身下的人儿,“许忱......师弟......”
好似对景渊的这声师弟特别的抗拒,许忱就在景渊身下,慢慢的捂住了双耳,圈缩起身体,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景渊只觉得心疼死了。哄着道歉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把团成团的许忱轻柔地抱起,往床榻处走去。
刚把人放到床榻,许忱就像猫儿一样,灵敏地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平常看来,许忱这动作多少有些滑稽,如果被褥里没有传来许忱压低着声音的哭声的话。
就这么连人带着被子,景渊把许忱抱在怀里靠在床上,任由里面的人哭泣发泄。这一夜,景渊注定是无眠。他是动了情,丢了心,失了控,发了狂,却在许忱的一声抽泣中,顷刻收了心。如果喜欢是冲动,那么爱就是克制。
景渊明白自己对许忱的心意,又一直不愿意面对。
许忱是向阳开的花,即使有困境,有磨难他也总是怀抱热忱,看似娇生惯养,却霜打雪摧不能折腰,走着自己的道,也温暖着周围的人。他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