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泽亦是不搭话,挥挥手指,一旁杀手就围上了许忱,“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咱家在中州暗中找你了好几年都没有消息。这次把你带回去了,主子一定更高兴。”
“那你就试试,看看谁跟谁走。”许忱起剑,身法灵活穿梭在层层围围的杀手中,杀手接踵而至,许忱却丝毫不落下风,不一会就压制过众人,安和泽看状况不妙,起了撤退的心思,被许忱一剑拦住了去路。
“跑那么快作甚?”许忱一剑刺来,被安和泽一手指刃夹住剑尖,又见他另一手双指一弹,剑身嗡鸣一声,内力顺着剑身传到许忱紧握剑柄手里,许忱只觉得那边手掌顿时就麻了,丝毫出不起力气。他干脆就弃了剑,用另一手出掌,使得依旧是裁云剪水。安和泽不得已松手回避,许忱接了剑也不出剑,反手收回了剑鞘,意思是用掌法跟安和泽打。
“哼,不自量力!”安和泽出掌,五指成爪直冲许忱脸上而来,许忱弓腰避开,抬脚一踢,亦被安和泽避开,两个皆是不带长铁,双双过了十几回合。武功高低交过手便知,安和泽对上许忱,明明没觉得对方武功有多深,却一直摸不清对方深浅,突然看清许忱动作之后,猛地跃开几丈。“你想点咱家穴道!”
他与许忱不是势均力敌的过了十几招,而是对方一直在找机会要点中他穴位,许忱是真的想活抓他。认清这个事实之后,安和泽已经下了决心要撤退了。
说逃就逃,安和泽转身就跑,许忱正欲跟上,一旁的杀手又围了上来。“你们拦不住我。”许忱说道。
不远处的安和泽说道:“许公子何必紧追咱家不放,就不怕马车里的人出了什么意味?”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马车前行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巨响。许忱暗道不好,一分心安和泽就已经跑远了,只能抽身往马车方向急赶而去。
马车边,段鸿飞长剑抵地勉力支撑着站立,马车整个车顶连着车身斜着一道,被整整齐齐的削掉了一半,露出期间的陆开阳安躺着,双目紧闭依然不醒人事,苏妍英持剑立前,以身挡开对面众人。
对面一共四人,其中两女子穿着打扮一模一样,连身材样貌都无甚差别,俨然是一对双生子,皆是怀抱琵琶立在段鸿飞身前。另一持笛男子对着苏妍英。而三人中间还有一人端坐在帘轿子之中,白纱遮挡,朦胧看不清里人。
“幻音门,魔教......”段鸿飞开口声音沙哑非常,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了。
“本来不打算杀你们的,留着你们二人正好可以替我们传话。没想到车里的人还有气,万一醒来说了什么就不好了。”轿中女子说道,从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你们还是下去陪你们的师兄弟吧。动手。”女子下令,琵琶双女和笛子男闻言皆是动作弹奏乐器,杀机藏于乐声之中,让人防不胜防。段苏二人顿时面露痛苦之色,就连昏睡中的陆开阳也皱了皱眉。
就在此时许忱现身在二人双耳后侧双指一点,顿时两人便感觉周遭一片清明。许忱点了二人聋穴封住了耳感。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许忱脚下轻轻几点施展轻功,骤然近身,狡黠一笑,两琵琶女措手不及就被许忱点了穴,顿时一动不动了。
双方局势一下就反转了,许忱却没有就此停下,竟还径直往帘轿方向去。要不然说许忱此人天生胆大无所畏惧,连里头坐着的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贸然冲了上去。可惜这次踢了块硬板,只听里头的人说了声“不自量力”拨弄琴弦,一声琴鸣如有实形直冲许忱而来,有寒月挡在胸前,许忱还是被击飞好几米远,一口鲜血忍了忍还是咳了出来。
许忱心道不好,让其他人带着陆开阳先走可行吗?环视周遭,马车的马匹已经被杀了,白骨君还没脱身。“只能拖拖时间,等白兄支援了。”
许忱揉了揉胸口,说道:“阁下下手可真重,不知道是何方高人?”一边退到被点穴的琵琶双女身边,也是挟持的意思。
“你内功不错,硬接本座一招还能站着说话。”
许忱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强撑罢了,现在胸口可一抽一抽的疼着呢。”顿了顿,他此时胸口却是疼痛非常,“阁下,还没回到许某的问题,阁下是何方高人呢?”
“不知道本座是谁就敢冲上来,你倒是真不怕死。”
“我派虽久不入中原,但以琴声为武,唯我幻音门一派。”可能觉得让自家堂堂掌门自报家门有些不妥,一旁的持笛男子出言道。
“幻音门?”许忱仔细回忆这个几个字,突然想起说道:“是忘川覆灭后远遁西域开宗立派的幻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