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很粗暴,没有前戏,带着惩罚的性质一下子撞进去,疼得她直抽气。
那混蛋,先摸摸她也好呀,就像当初给她抹药那样,只几下,她便能软得似水。
很是惆怅,又心思缥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脑子里是很混乱的,但是床上发生的一切,同夏宴如何开始的,过程怎样,甚至是两人做了几次,她都可怕地记得很清晰。
分外羞恼。
第一次就这么交代了出去,给了那个心思难测的冷漠男人。
但是,冷漠……
他一点都不冷漠啊。
在床上的他,浑身的火气简直能把她当场蒸熟了。
他那样火热,烫得吓人,百般纠缠她,一次次索取。
而且毫不讲理。
半夜的时候她不过是嫌他箍得她太紧,长手长脚,抱着她,把她像蚕茧一样裹住。他那只手臂又沉,搭在她胸口上,令她都不能好好呼吸了,呵斥了他一句,叫他起开。这人,不过就因为这样,逮着这话说她嫌弃他了,总想着跟他撇开关系,又压上来,治理得她再不敢说出任何嫌这嫌那的话。
客厅里忽然响起了铃声。
铃声很熟悉,是她的手机铃声。
疏桐循声看去,她的手机正搁在墙边那壁酒柜台子上充电呢。
不用说,肯定是夏宴给她弄的。
疏桐揉揉还有酸疼的腰,丢了毛巾放下吹风机,下地套上夏宴的蓝色大拖鞋,去酒柜上把手机拿起来看。
是夏宴打来的。
来电显示“夏宴”两个字。
这肯定不是她设置的,她都已经把他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他多半后来又给她打过电话,但发现已经打不通了。带她回来之后他就找了个机会偷偷把她的手机找出来,将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还加进了电话簿里。
肯定是这样的。
疏桐不想接这通电话,摁断了。
这会儿才十点多,不可能说吃饭问题。那就只可能会谈及昨晚上的事情,能说什么?问她的感受?说他的感受?好尴尬。
想将其再次拉入黑名单,可想到昨晚的一切,舍不得,想了想,把夏宴的联系方式重新编辑了下,联系人名字修改成“混蛋”。
唔,这么称呼好像有些暧昧哎。
还没给夏宴想好新的代称,手机又响起来。
疏桐很恼。
混蛋,他到底想说什么?!
脸颊开始发烫,做个深呼吸,接起了电话。
没做声。
片刻后就听见那边人问道:“醒了?”
“……嗯。”
夏宴默了会儿,问:“看见床头柜上的药没?”
“药?”疏桐愣住,“什么药?”
心里嘀咕,不懂对方无缘无故问她什么药,噢,不会是他胸口上那块疤未好尽,仍需吃药愈合伤口,所以,他这是要自己给他送药过去么?
这男人拿她当跑腿呀!
疏桐不想出门,她好累,还有点困,又才洗了澡出来,想着夏宴今天会下班才回来,便想留在这里美美地睡一大觉。语气不满,但还是问:“你是自己回来拿还是要我给你送过去啊?”
“给你的。”
嗯?给我的?
疏桐的脑子忽然灵光了。
啊,不会是那个部位的外伤药吧……
虽然是第一次承欢,但是洗过澡后,她已经不怎么感觉到疼痛了。
不过,出血了,男人可能会觉得很严重,所以他就去买了外伤药给她涂抹……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但是,不可否认是有一点点的开心,他并没有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她。
疏桐忙走进主卧室去找到了放在她床头柜上的药。
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
她拿起来瞄了眼。
避孕药?
一怔。
他什么时放在这里的?
早上么?
他那会儿出去打电话,好像过去了较长时间才迷迷糊糊感觉到他又进来过,就是那时候他拿了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么?
瓶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想是让她起床后就能看见吧。
疏桐拿起来便签纸看了眼,心情有点复杂。
手机还没挂断,她转动瓶子看着上面的说明,耳听见夏宴在电话里冷静地继续说道:“昨晚我没忍住,抱歉。我看了说明,做后二十四小时有效,你记得及时服用。”停顿片刻,他再道:“如果你不介意大学一毕业就生孩子,也可以不吃。”
这算什么?威胁吗?
疏桐皱眉,就要骂他是混蛋、是禽兽,他为什么不能忍住,不能在外面,不能……耳中传来嘟嘟的盲音。
夏宴已把电话挂了。
疏桐:“……”
药瓶上就有说明,但他还是特意留下纸条交代她要吃药,还巴巴地又打电话来再次叮嘱一遍,所以,他是很担心她怀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