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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到西京只一天路程,一行人是早上出发,晚上便到了,马车直接去了洛阳城中心的馆驿,安排好住宿后,尚辰让人去河南府衙把捕头叫来,他要了解一下案情。
房间在二楼,李靥喜欢热闹,便选了临街的一边,此刻她沐浴完毕,头发松松挽着,趴在窗边看街景。
“怪不得都说天香富贵洛阳城,这西京也跟东京一样繁华,且看起来更闲适些。”
“此处是□□龙兴之地,龙气汇聚之所,离东京城不过一天路程,许多退休官员都在此处买房置地,颐养天年。”
尚辰走过来跟她一起看,“所以东京城的花样,西京一样不少,还能更翻新,若是靥儿喜欢,明年春天我们来此处赏花可好?听说洛阳城的牡丹花富贵堂皇,每年的赏花节倒比东京城更好看。”
“要带云起云舒一起来。”
“自然是一起来。”娘子洗得香喷喷的,他凑过来就忍不住要亲,孩子们不在,终于可以在灯火明亮处好好亲近他的小姑娘了。
“三十多了还不知羞。”李靥被亲得有些痒,笑嘻嘻地躲,“当心被人看见。”
“不许躲,再亲一下。”
夫妻俩正卿卿我我,外面有人敲门:“尚寺卿,林捕头到了。”
“……”尚辰恋恋不舍松开怀里的娘子,帮她理理头发,自己又掸掸衣服,一幅君子端方的正经模样,“进来。”
来的是河南府衙的捕头,叫做林松,府尹夫人被杀的案子一直是他在查,案子不算复杂,可唯一的目击者是自己的上司,不能恐吓,不能哄骗,更不能用刑,只能和颜悦色地在花厅里喝着上好的香茶,一遍一遍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讲着那晚发生的事情。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坐着的是王府尹,站着的是他。
说不憋屈那是假的。
“这是王府尹的据报。”林松恭恭敬敬把据报呈上,“请尚寺卿过目。”
尚辰翻看了一下,面色不虞:“三天了,就问出这些?王府尹说屋子里有个黑衣人,除他之外可有其他人看到?”
“回尚寺卿,属下问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并无第二人看见过黑衣人。”
“凭空消失了?”
“是……”
“可有留下痕迹?”
“并无……”
李靥好奇地凑过去看:“王府尹和夫人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膝下一儿一女,儿子远在魏州,女儿住在洛阳,想必平时王夫人都是女儿陪伴吧?”
林松好奇地打量她,并没有回答,尚辰见状面色一沉:“这是我妻南嘉郡君。”
李靥是五年前封的诰命,四品郡君,赐号南嘉。
“属下眼拙,南嘉郡君恕罪!”林松赶紧低了头行礼,“王府尹的女儿叫做王泽雪,今年二十有三,已婚配,跟夫婿一起住在府里,的确经常陪在夫人身边。”
“王府尹的女婿也住在府里吗?”
“是,王府尹的儿子王胜在魏州做县令,经常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夫人觉得寂寞,便让女儿找了个上门女婿,也好有个照应。”
尚辰继续翻看据报:“王府尹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回尚寺卿,王府尹的伤有两处,据说是匕首所伤,一刀在心口,一刀在腹部,但都不致命。”
“据说?可有验伤?”
“并未验伤,只喊了大夫来看,说伤口不深,开了几副药让好生休养。”
“那王夫人的尸体呢?可有验尸?尸格拿来我看。”
“也未验尸……”
“为何不验?”
“……王府尹不许。”见尚辰眉头紧锁,林松擦擦额上冷汗,深施一礼道,“王府尹是属下上司,河南府衙最高长官,他说不许,属下等人自是不敢强来的。”
“他人现在何处?”
“告了病假,在家养伤。”
“河南府府尹王文博现在是最大嫌疑人,伤要验,据报也要重做。”尚辰递给他一张公文,“这是派遣公文,河南府衙暂时由我接管。”
林松接过公文有些兴奋:“是!全府衙上下皆听候尚寺卿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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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走后,李靥趴在桌上翻看据报:“这个王府尹说黑衣人没杀他,让他自己撞桌子,又让他喝酒,听起来就匪夷所思,卧房门窗也没有破坏痕迹,凶手应该是从屋门正大光明进去的,可王夫人死的时候只穿了肚兜……若真有黑衣人的话,什么情况下才会只穿着肚兜去开门呢?”
“这些要等明日去了府衙再做讨论。”尚辰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良宵苦短,还是做正经事。”
“尚丹景!你这什么正经事?!”
“这是我与靥儿四年来的第一次独处。”他有些委屈地轻啄着她的眉眼,“没有小娃哭闹,不必半夜起床查看盖被,不用提防有人突然喊阿娘,我可以安安心心抱着靥儿一直到天亮……难道不是顶正经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