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总之,我与黄濑凉太签订了绝对不平等的合同。
为了厚蛋烧我会在放学后抽空帮他补习,但我只帮他补习到下午六点,届时我一定会准点离开去找征十郎。
要是因为偷懒耍滑而跟不上进度,没能把知识点复习到位从而导致期末考试失利的话,我也概不负责。
并且我只保证按照我的进度他能达到及格的水平,至于全科八十分什么的就别想了。
“真的不能想吗?”
“要是你愿意暂停模特工作,然后把所有的聪明劲放到学习上来的话,可以试试。”
我说完这话黄濑就缄默三口不再追问了。
这人不傻是真的,脑子其实很聪明是真的,可他不喜欢学习也是真的。
学习有那么要命吗?
我叹了声气,和他道别后就回到了教室。
奉行着无要事不外出的原则,再加上课前需要喊全班起立,我很少会踩着上课铃到教室。
在走廊上遇到物理老师时,他还打趣说能在教室和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见到我真是稀奇。
我不想思考应该怎么礼貌又讨喜地回应这句玩笑,于是微笑着附和说了句“我确实不经常到室外活动”,然后便在教室门前侧过身,让老师先进去。
下课后有人带着试卷来找一之谷问问题。
我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再关注身后的动静。
一之谷是我们班的第四,上次学力测试的年级排名是十三。
出于好心,一之谷帮忙细讲了他们上课没听懂的地方。
送走两位同学后她趴到桌子上,伸手拨弄起我的头发:“教人好累……为什么大家都只找我问问题,不找你们三个!”
她话里的“你们三个”,很显然指的是我们班的前三名,也就是征十郎、我还有绿间君。
我想了想说:“可能因为刚入学的时候,有几次他们来找我,我都拒绝了吧。”
刚上初一的那段时间恰巧是我沉迷数独的时期,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那些方格子里。
爸爸见状就给我请了老师,老师又给我安排了课程和练习。我全情投入,每天做题做得不亦乐乎,连老师上课在讲什么都基本没听。
有人来找我问题,我如实回答说我不知道,毕竟我确实没听课。
后来这样的情况反复出现
了几次,就成了现在这样——再也没有人会来找我问题目,还有人说我明明是班长却一点也不热心。
然而我当初会当上班长,完全是因为班级第一名的征十郎没法兼任这么多职务,老师只好指名让入学考试第二的我来做。
否则我才不当班长呢。
天天上课喊起立,还有给老师搬作业去办公室,都很麻烦。
而没人找征十郎的理由很显然。
一是因为征十郎很忙,下课基本不会待在教室里。
二是因为许多人都认为征十郎不好接近,没人敢来问他问题。
至于绿间君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
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也不是会热心为他人解答的类型。
“二年级重新分班,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学须王你当冰山!扑克脸!”一之谷信誓旦旦,手上还一刻不停地给我编了个简单的公主头出来。
我为她打气:“好,你加油。”
一之谷:“……稍微挽留一下这么活泼可爱话痨的我也不是不行啦!”
或许是因为期中考试后班上紧绷的气氛放松了些许,今天下午的时间感觉比往常要更加短暂。
两节课过去,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提前收拾好书包的学生和归林的鸟入海的鱼一样冲出了名为教室的牢笼。
趁着征十郎还没走,我跟他讲了给黄濑补课的事。
虽然征十郎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好奇的意向,可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有必要事先说明的。
毕竟换位思考,要是征十郎在没跟我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去给其他女生补课,我是绝对一定必然会生气的!
了解完情况后征十郎无奈地笑了笑:“如果只是想吃厚蛋烧的话,莉绪完全可以跟我说。”
“也有认识很多年了的原因,而且那家伙求人很难招架!”我小小地申辩了一下。
“不过那位黄濑君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吗?”征十郎问。
“有,足球部的。不过凉太说他可以翘掉。”我没怎么了解黄濑在社团里的情况。他运动神经从小发达,大概到哪都不会混得太差,说不定足球部的教练对他有优待呢。
“这样。”征十郎轻轻颔首,“最后一个问题,补习结束后去哪里能找到莉绪?”
“我来找赤司君吧。”我已经记住了路,“在体育馆外面等你可以吗?你的书包我也带上。”
“你感冒刚好,进馆里来等,监督那边我会去打招呼,书包我自己拿着就好。”征十郎一口气按顺序回答完我所有的问题。